柔柔是怎樣的人,他不清楚麼?洛祈風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想起了柔柔替自己擋子彈的那一幕。
他什麼都不想說了,狠命簽字,可是每一筆都寫得那麼痛!
“總裁,孩子……”喬慕迎了上去,她已經哭不出眼淚了,默默的情況糟糕透了,手腕動脈被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而且頭部還遭受到劇烈的撞擊。
洛祈風沒有說話,他的指攥緊了又鬆開,最後緊緊抓住自己的頭發。
他,曾經那麼厭惡這個孩子,可,為何現在,心會像狠狠剜掉一塊肉那樣,痛得幾乎停止跳動?
急救室的燈,終於暗了。
洛祈風走了過去,他忍不住觸碰艾以默冰涼的手,“她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洛總放心。”院長擦了把冷汗,他想起了方逸柔交待自己的那句話,把艾以默的整個子.宮,都給切除了……
這個女人,太狠毒了!
“她什麼時候能醒?”洛祈風蹙眉,艾以默的另一隻手,始終緊緊攥著,無論他怎麼觸碰,都無法鬆開,她不顧一切緊緊攥著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現在還說不好,可能三五天,也可能……”院長不敢說下去了。
“可能什麼?”洛祈風明明紅了眼睛,卻對不省人事的艾以默擠出一抹笑,“默默,三天,我隻給你三天,你必須給我醒過來,否則……”
他的口吻還是一貫的狂佞霸道,但,這次卻是以哽咽收場。
整整七天,艾以默還是沒有醒過來。
洛祈風就這樣靠在床邊,靜靜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他已經崩潰了,七日七夜,無論他說最惡毒的話語,還是最輕柔的情話,她始終不給他一丁點反應。
“總裁,您還是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守著默默就行。”喬慕擦了擦艾以默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淚。
這七天裏,艾以默的右手始終緊攥成拳,不管她和護士怎麼掰都掰不開。
“那兩個男人的身份,查清楚了麼?”洛祈風避開話題,他要親自守著默默才放心。
“查清楚了,是殺手,隻不過……”喬慕頓了下,她總覺得有些蹊蹺。殺手的行事作風,不是隨身帶槍的嗎?為何那兩個男人,沒有手槍……
“繼續查。”洛祈風起來,猛地拉開窗簾,他知道艾以默怕黑,即使她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默默,這一縷縷暖光,你喜歡麼?”
他抬手,漸漸攏緊了五指,那些縹緲的溫暖,卻怎麼都握不住。
艾以默的手,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動了下,她似乎很痛苦,睫毛在輕輕顫抖,眼角也有溫熱的液體湧出。
“總裁,默默她好像快醒了!”喬慕嘶啞道,她忍不住執起艾以默的右手,貼緊自己的臉。
洛祈風回到床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艾以默羸弱地撐開眼睛,右手也一點點鬆開,有一張薄薄的紙片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