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家長裏短的對話,蘇然然和李叔的對話進入到了正規。
李叔坐在蘇然然的對麵,笑嗬嗬的說:“小姐這兩天做的相當不錯啊,有乃父之風,甚至更勝於他。”
蘇然然笑了笑,“我才來兩天,您就能看出來我有我爸的風範,李叔您這眼睛還真是厲害。不過相比這個,我倒更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嗬嗬,珠寶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還沒有幾個同行的朋友,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基本上過不了多久就會傳開,所以我就算坐在家裏,也會聽說你最近的事跡。”
蘇然然低頭淺笑,淡淡的接口道:“何況有人推波助瀾。”
李叔讚許的點點頭,然後開口問道:“不知道小姐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蘇然然沒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李叔。
向來沉穩的老者被她看的居然有點打怵,默默自己的臉,納悶的問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小姐在看什麼?”
“李叔,以後你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然然吧,我想說這個想說好久了,你每次叫我我都得反應一會兒才知道你叫的是我!”
李叔一愣,垂下的眼睛,遮住了一些複雜的情緒:“那怎麼可以,你是老爺和夫人的孩子,我怎麼能隨便就叫名字呢?”
之所以一直叫你小姐,就是想告訴自己,那兩個人,與他來說,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蘇然然緊緊盯著李叔的臉上的表情,溫和的開口道:“爸媽已經去世那麼久了,您也知道,我在陳家呆了這麼多年,哪裏還是什麼小姐,你就叫我然然吧,這樣的話。”蘇然然頓了一下,“我會覺得,自己多了一個親人。”
李叔詫異的抬頭,看到了蘇然然眼中一閃而逝的脆弱啊,這才反映過來。
是啊,這麼長時間,大家似乎都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複仇和奪回公司上麵,卻沒有想到過,對於蘇然然來講,最大的傷害是失去了父母,而這個,是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再彌補的事情。
李叔歎了口氣,隨即想到了什麼,看著蘇然然,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雖然蘇然然一直不想認她,但是對於蘇然然來講,她確確實實是貨真價實的親人!
“小……然然,你有沒有想過去找水……”
“哈哈,李叔,你剛剛叫的什麼?小然然?怎麼和我婆婆是一個叫法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蘇然然在李叔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打斷了他。
李叔也自覺的沒有再提起,順著蘇然然說:“就是還有點不習慣直接叫你然然,你和你婆婆關係很好?”
蘇然然點點頭,隨即想起了昨天的一幕,臉上的表情有點暗淡。
李叔無奈的歎了口氣,加入到隻手遮天的戚家自然是好,隻是如果蘇然然真的在戚家受到什麼委屈,那也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幫的了她的,最終,就看戚禦墨是怎麼樣做的吧。
有意回避了這些話題,李叔問道:“然然,那些走了的股東,你想好怎麼辦沒有?”
蘇然然挑挑眉,看來李叔知道的還真是多,她露出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你說那群刁民啊,嗬嗬,沒想好!”
李叔嘴角一抽,刁民?形容的還真是貼切。
看著蘇然然平靜的麵孔,李叔好像也變得不那麼著急,年紀大了經不起累,將後背靠在了椅子上,嗬嗬笑道:“看來咱們的蘇董事長是心裏有數了。”
蘇然然也勾唇一笑,一邊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件事情不需要我處理,我隻要順其自然,在適當的時候拉一把‘迷途知返’的羔羊就好。”
李叔坐在對麵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女伴戚禦墨一樣的感覺,心裏讚歎了一聲蘇然然好聰明,繼續說道:“看來然然已經有辦法了,看來不用我這個老頭子跟著操心了!”
蘇然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哪裏不用您操心,您巴巴的過來,難道不是為了囑咐我刁民的事情嗎?我不過是說出了您心裏的想法而已。”
李叔再次讚許的點點頭,“不愧是老爺的兒子。”
蘇然然不置可否的笑笑,隨即正了正顏色,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李叔,你能不能留下來幫我?”
李叔詫異的看向蘇然然,隨即苦笑一下,“然然,我已經對不起你父母一次了,不想再對不起你一次。小纖的事情,相信你比我清楚,為了保留咱們這最後一點情分,我還是卸甲歸田的好。”
蘇然然眼色清明的看著李叔,仿佛對他的話渾不在意,“李叔,你不要考慮那麼多,以後的事情,好了壞了,誰都說不準,您隻要告訴我,您願不願意留下來幫我就可以。”
李叔看著蘇然然真誠的目光,眼中有了一絲猶豫。
蘇然然再接再厲道:“李叔,你知道的,隻要我想,我就可以讓阿墨一手將公司推上巔峰,但是我沒有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