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婆婆她,每年兒子的生日都是父親的忌日,她每次去祭奠她父親的時候,心裏恐怕不隻是對父親的內疚,恐怕還有對兒子的。
蘇然然皺皺眉頭,想了一下,終於還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一下:“可是……阿墨,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你指的是哪裏?”
“我記得,你剛剛說外公在聽到母親生下你的時候已經是病重的狀態了是吧?”
戚禦墨點點頭,不知道蘇然然想說什麼。
“我覺得哈,隻是我覺得,一般家裏的老人要是生病的話,難道不應該對一些會刺激他的信息隱瞞起來嗎?誰都知道病重的人受不住刺激啊,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讓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情呢!”
戚禦墨聽了蘇然然的話挑挑眉,唇角帶了一絲笑意,“不錯,觀察很細心,不愧是我的女人。”
蘇然然翻了個白眼,老娘不是你女人的時候觀察也很細心好嗎,就佩服你戚大少爺是時刻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精神。
吐槽歸吐槽,蘇然然很關心正事,她抓住戚禦墨的胳膊,對他說:“阿墨,聽你的意思,你已經注意到這點了,你也覺得奇怪對不對!很有可能外公的死根本就不是伯母造成的,或者,是壓根就和伯母沒有關係!”
蘇然然越說越激動,想到婆婆可能這麼多年一直因為別人的惡意陷害,一直背負著害死自己的父親的內疚之情,她就不能平靜。
戚禦墨深深看了蘇然然也一眼,不置可否。
這下蘇然然再也做不下去了,她蹭的一下從戚禦墨的腿上蹦了起來按住,抓住戚禦墨的雙臂說:“那還等什麼,咱們快去告訴媽啊!”
說著就準備拉起戚禦墨就往門外衝。
一陣阻力從左手傳來,蘇然然疑惑的回頭看向戚禦墨,發現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怎麼了阿墨,快點走啊,難道你不想讓媽快點知道真相嗎!”
“什麼真相?”戚禦墨忽然開口問道。
“你忘啦,我們剛剛說的啊外公的死不是她害的?”蘇然然焦急的說道。
“然後呢?”戚禦墨不為所動,“如果這樣說可以讓她信服的話,那麼我早就說了。如果你我都能想到的事情,這麼多年,你覺得媽她會想不到麼?她寧可抱著這份愧疚不放,也不去探查當年的事,不過是因為,有些事情,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相信罷了。”
蘇然然怔怔的看著戚禦墨,慢慢的將手放下。
如果他們的分析屬實的話,那麼害死外公的還能是誰呢,是誰能夠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卓語柳若不抱著愧疚而活,難道要讓她知道那些原來對自己百般疼愛的人為了他們的利益,毫不留情的將自己推向深淵嗎?
與其如此,她更願意相信,是因為她做錯了事,大家生他的氣,才會對她置之不理,才會對她不聞不問。
回去的路上,蘇然然的心情很沉重。
她之前一直想知道戚家的事情,今天知道了,卻忽然發現自己很難消化這個家族的故事和做事方法。
而她也開始明白,戚雄口中的門當戶對,是有多重要。
看來以後,他們要麵對的,不隻是戚雄一個人,而是他背後那龐大而又無情冷漠的家族。
一想到這裏,蘇然然就不自覺的抓住戚禦墨的手,想要從他那裏獲得力量。
戚禦墨似乎感受到了蘇然然的慌亂,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
灼熱的溫度從戚禦墨的大掌傳來,似乎在向蘇然然傳遞著安慰的信息,隻要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害怕。
小趙做了雙麵間諜之後,就知道這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已經完全做好了兩個人見到自己的時候對自怒目而視的後果了,誰知道兩個人在上麵折騰了好幾個小時,走出門洞的時候非但沒有一臉甜蜜,還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尤其是蘇然然,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上車之後,二人依舊無語,今天司機不在,小趙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注意著兩個人的情況。
這兩個人肯定有問題。
看蘇然然的樣子,估計是戚少又把自家老婆惹哭了。
戚禦墨見蘇然然一直悶悶不樂,這樣下去到了墨園見到卓語柳也是不好,於是開始想辦法轉移蘇然然的注意力。
想了一會兒,戚禦墨開口問道:“你剛剛說沒有想到我會送你這些東西,那你以為我應該送你什麼?”
以戚禦墨的性子,一定是沒有給人送過禮物的她知道。
她所能想到的禮物,大概也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