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涵才會這麼不顧辛苦。
費戊歎了口氣,取來大衣蓋在了許涵身上,伸手觸碰她變瘦的臉頰。
許涵感受到了來自費戊受傷的溫度,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蹭了蹭。
似乎十分滿意那份溫度,許涵在睡夢中微微翹起了嘴角,口中還不停地碎碎念著什麼。
費戊將耳朵貼近去聽。
“費先生,我看你就很君子。”聲音軟軟的,帶著一點嫵媚。
費戊瞪大眼睛,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彎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記憶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在M國,那個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小姑娘,盯著一張白皙的臉,一雙清澈的眼,站在自己麵前,仰頭說道:“詩經上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費先生,我覺得你就很君子。”
很多年後,費戊都覺得,那是他人生中最美的一刻。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易思萱自從上了到Y國的飛機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宮學帶著人在把Y國機場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易思萱,不僅如此,還京東了易家和戚家兩家人。
戚禦墨坐在書房中聽著宮學的高回報,手指圈起,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麵。
看來易思萱這一次的逃跑不隻是下藥的事情敗落所導致的,從她對自己下手,到她逃出生天,一直都是有人在暗中幫助她。
為了避免戚家的人插手這件事情,他故意動用了J國那邊的關係,沒想到還是有漏洞。
“老大,那現在怎麼辦?”宮學在視頻那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次惹了這麼大的貨,戚禦墨就是殺了他也不奇怪了。
戚禦墨透過視頻,淩厲的瞪了宮學一眼,“自己手下的人都沒有管好,還跑來問我怎麼辦?怎麼,等著我去給你抓內奸?”
宮學一聽趕緊點點頭,“那我這就去這就去,老大,Y國那邊呢?”
戚禦墨沉吟一會兒,“你不必管了。”
“哦。”宮學欲言又止,最後說,“老大,我在這邊留了一隊人。”
戚禦墨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書房裏燈火通明,戚禦墨的周身卻像是籠罩在陰影之一般,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肅殺之氣。
如果Y國那邊已經有人接收了蘇然然,看來動手的人什麼都察覺了。
這件事情他已經完全落了下風。
按理來說,隻要戚禦墨此刻按兵不動,那邊的人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但是他現在多等一秒,蘇然然就會離危險多接近一秒。
戚禦墨別無選擇,拿起電話,給那個人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那個人才接起電話,和她平時的習慣一眼,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帶著成熟女性獨有的沙啞性感,聽起來略帶低柔,“少爺,好久不見。”
奇遇了冷笑,也不動聲色的說道:“好久不見?我看未必。”
電話那邊的女人仿佛輕笑一聲,“少爺在外麵呆久了,就連玩笑開得都比以前有意思了。”
“不及陳護法,在那群老頭子身邊呆的久了,說起話來變得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電話那邊的人有短暫的停頓,隨後再次開口,語氣不帶一點伯來波瀾,“是不是陰陽怪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護家人。我早就和少爺說過,出外打拚不容易,老老實實的回來繼承家業不是很好,何必一直連累一個小姑娘呢。以少爺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戚禦墨冷笑,“看來你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了?”
“我隻是在陳述事實,並不覺得自己認了什麼罪。”電話那頭的女人語氣悠閑,“不過說到認罪,我倒是覺得少爺需要好好到易家登門道歉一下。”
戚禦墨微微眯起眼神,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理由。”
電話那頭的人毫不在意戚禦墨張狂的語氣,有板有眼的說道:“易思萱向來對少爺青睞有加,少爺非但不領情,還在Z國公然否認掉她未婚妻的身份之後馬上就和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結婚,讓易家顏麵盡失,這是其一。”
電話那邊的女人似乎站起來走動了一下,接著說道:“少爺在和易家鬧了如此大的矛盾之後,非但沒有給易家道歉,還趁著易家混亂的時候綁架了易家三小姐,易家人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易思萱,這是其二。”
“易家現在和戚家這邊鬧的正厲害,要不是我壓著,就算是少爺你,也不能保證你藏在家裏的那個姑娘能夠安然無恙,但是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少爺你出麵當麵解決的。少爺,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