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驚奇的發現,蘇然然想。
無論戚禦墨是出於什麼目的吧,自己總不能看著他把人打死,想了想,她走上前去,拍了拍戚禦墨的肩膀,輕聲道:“喂,我餓了。”
戚禦墨好像忽然點了遙控器一樣,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停止了對那個人的拳腳伺候,轉頭看向蘇然然,收了收衣襟,然後一把拉住蘇然然手,低聲道:“走,去吃飯。”
然後就越眾人,在大家目送下瀟灑的走出了大廈。
知道戚禦墨把宮學趕下車,把蘇然然放在副駕駛的位置,然後自己坐上駕駛座,給蘇然然係好安全帶問她想吃什麼的時候,蘇然然才從剛剛的懵懂中清醒過來。
她看著專注的看著自己等待答案的戚禦墨,輕輕喘了幾口氣,開口的時候,聲音低啞的問道:“戚禦墨,你這算什麼?”
你這算什麼?
保護她,為她打退色狼,聽到她餓了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說去吃飯,為她開車門,為她係好安全帶,認真的問她想吃什麼,甚至親自去開車。
每一個細節都美好的不像話,每一個細節都與四年前毫無二致。
明明一切都不一樣了,不是嗎?
戚禦墨看著蘇然然眼中漸漸流露出的受傷的表情,一時間剛剛湧現出來的所有情緒,都被落了一層冰。
他怎麼會在剛剛一瞬間忘記了兩個人的隔閡,忘記了兩個人不可能逾越的鴻溝。
戚禦墨坐回到駕駛座上,目視著前方,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下一瞬,他語氣淡淡的說道:“沒什麼,隻是想請蘇總吃頓便飯而已,蘇總何必這樣不賞臉?”
嗬,蘇總?便飯?
四年之後的戚禦墨果然還是那個樣子,冰冷到不可一世,讓人寒心到絕望。
蘇然然的眼神也變得冷厲起來,冷聲道:“戚總未必高看自己,你想吃這頓便飯,我卻未必肯陪。”
說著,蘇然然就準備拆開安全帶,直接下車。
但是下一刻,她卻被攔住了。
戚禦墨鎖住了車門,然後對蘇然然淡淡道:“今天這個珠寶公司的聯盟談到的價錢,蘇總是不可能同意的吧?”
蘇然然回頭恨恨的瞪像戚禦墨,如果不是他在這搗亂,這次的並購怎麼會被哄抬到這種高價!
戚禦墨看著蘇然然這個憤怒的像一隻小獸的樣子,微微勾唇笑了笑,垂下的眼眸中有難以掩飾的寵溺和溫柔,隻是蘇然然都看不到。
他不理會蘇然然的憤怒,接著道:“你以為我不參加,就沒有人和你競價了?”
“最起碼不會有那個人和戚大少爺你一閑,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戚禦墨笑著搖搖頭,說道:“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這些公司組成的聯盟,大都是利益驅使,是沒有什麼真情實意在的,這種聯盟的特點就是合得快,散的也快,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能想到拆分瓦解的方法?大家都能想到,今天加入是別人來收購,你能對他們坐的手腳,他們也能同你做。”
雖然不服氣,但是蘇然然不得不承認戚禦墨說得對。
自己經商本來就是戚禦墨一手帶起來的,就算是今天用來談判的手段也多是源於他,此刻他的講解其實對她來講,是至關重要的。
蘇然然奉承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真諦,聽戚禦墨講的有道理,也就漸漸放棄了開門跳車。
戚禦墨笑了笑,啟動車輛,一邊開著車一邊和蘇然然講解。
“你的並購表現的太過急切了,消息密封性也不夠好,動作也不夠快,你不要生氣,我告訴你錯誤,你才能改,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有些被動。並購這件事情本來打的就是一個心理戰,你如果不趁這次機會搬回一局,那麼下麵就一定會輸。”
蘇然然冷笑:“我怎麼搬回一局?是出高價把那些公司搶回來,還是把它們拱手送給你?”
戚禦墨不置可否的笑笑:“這就像是博弈,中間雖然險象環生,但是不到最後關頭,隻要我們還沒有掏錢,這盤棋,就不會下完。”
說話間,車子停泊在一個看似很寧靜素雅的茶樓前,戚禦墨轉頭對蘇然然說:“走吧,請你喝喝茶敗敗火。”
戚禦墨下車之後,十分自然的給蘇然然打開了車門,蘇然然卻沒有動,她轉頭問戚禦墨:“為什麼,你告訴我這些,想要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