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禦墨環顧四周,對蘇然然說:“你進來的時候不是問這個園林是誰設計的嗎?其實這個園林的設計師,就是她的丈夫。”
“那我剛剛……”
“沒關係,她不告訴你,隻是擔心嚇到你,畢竟很多人不理解他們的做法。”
“他們的做法?”蘇然然納悶道。
戚禦墨點點頭,下巴揚起點了一下喂魚的阿靜,說道:“當年阿靜和阿城,也就是她的丈夫,是在Y國跟著我一起的,阿城當初為了救我,身受重傷過世了,臨死的時候,和阿靜說,希望自己的骨灰能夠灑在自己設計的園林中的湖水中,這樣每次阿靜走過橋邊的時候,他都感覺像是在擁抱她一樣。”
“所以說……”
戚禦墨點點頭,“就是這裏,阿靜她每次想阿城的時候否會在這裏站一會兒。”戚禦墨轉頭看著蘇然然,笑了笑,“怎麼樣,沒有嚇到吧?”
蘇然然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我隻是震驚而已,兩個人的感情竟然可以深沉到這種地步。你剛剛說,阿靜以前是和你們一起的?”
“是,看不出來吧。”戚禦墨看著遠處的景色,記憶好像回到許多年前,“那時候阿靜的性格和現在是截然不同的,反倒是阿城十分靦腆沉穩。我們在J國安穩之後,我就將園林修在了阿城和阿靜的老家,阿靜從此也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守著這片園林,養養花,泡泡茶,做做畫。”
蘇然然點頭,輕歎一聲,“恐怕就連她自己也分辨不清,這個園林是給了她一個家,還是變成困住她的牢了。”
一個人的思念太深,就會變成執念,一旦變成執念,就會心甘情願的作繭自縛,其中滋味,真的是冷暖自知了。
兩個人交談間,阿靜已經喂完了魚,她攏了攏身上的長衫,轉過身的時候剛好看到走過來的兩個人,立即露出了開朗的笑容迎了上去。
“是不是我做的東西不喜歡吃啊,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哪裏是不喜歡吃,分明是好吃道狼吞虎咽了好嗎!”
兩個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的女孩,卻像是老朋友一樣有說有笑的走在戚禦墨的前麵。
阿靜微微側頭,餘光看了看後麵不急不慌的跟在後麵的戚禦墨,偷偷對蘇然然說:“然然,我和你說哦,我認識阿墨這麼長時間了,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唯我獨尊的人,我還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那麼傷心,但是今天他竟然為了你去改變了他一直以來的飲食習慣,點的完全不是他喜歡的菜係。”
蘇然然聞言愣了一下,回想今天的菜肴,好像確實都是她喜歡的,隻是那個時候她沒有多想,隻是覺得自己和這個阿靜真是投緣,就連做飯的口味,契合度也是這樣高。
“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啊?”阿靜將蘇然然的怔然看在眼裏,自動自的理解成了感動,笑嘻嘻的調侃道。
蘇然然笑著搖搖頭,“你想多了,我和戚總……隻是簡單的合作關係,就算是他今天的菜係有些不一樣,也不過是紳士的行文。”
紳士行為……
恐怕戚禦墨的對紳士行為的理解隻限於知道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吧,阿靜在心裏吐槽,卻沒有再接著調侃蘇然然。
三個人都到門口,看見一輛銀色的跑車,頓時都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車裏麵的人也同時看到了他們幾個人,打開車門走了過來。
“蘇總,我來接您。”候助理走到蘇然然的麵前,微微點頭說道。
蘇然然驚訝的看著他,拚色衛衣,牛仔褲,白球鞋,如果不是那平板的聲調,蘇然然簡直快要忍不住眼前的人。
“候助理……你今天忘吃藥了?”一個一年四季都穿著黑西裝的人怎麼忽然有這麼大的風格轉變!
候助理的麵部抽搐了一下,說道:“蘇總,是你今天忘吃藥了,我今天不過是來得及換衣服。”
蘇然然摸摸鼻子,哦了一聲,心想明明今天說的是讓她自己開車回去,他有事來著,這小子怎麼忽然又出現了。
兩個人的互動看起來中規中矩,但是細細品竟然是熟稔的狠。
一旁的阿靜驚訝的看了看蘇然然又轉頭看了看戚禦墨,果然見到他的臉色已經黑的……有礙空氣延伸了。
兩個男人隔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對對方的敵意。
蘇然然在這個時候變得遲鈍無比,率先走到徹底旁邊,回頭看看候助理,問道:“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