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戊看著眼前的蘇然然,苦笑一聲,說道:“小然然,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嚴肅時候的表情簡直和阿墨如出一轍。”
蘇然然定定的看著戚禦墨,沒有說話。
費戊垂了垂眼睛,說道:“好吧,告訴你也沒什麼事,就是前幾年,阿墨有一次發高燒把肺給燒壞了,肺病嗎,總是很難根除的,所以每次他發燒我都會比較緊張,擔心再次把病引出來。”
蘇然然微微皺眉:“肺病……什麼病,嚴重嗎?”
“不嚴重,就是一般的肺炎而已,嗬嗬,有我在,你還用擔心這個?”
蘇然然略顯不自然的垂下眼睛,“也不是擔心,隻是,現在小蘭跟著他,我……”
“我知道,你擔心你女兒,我懂!”費戊一臉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的樣子,到讓蘇然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費戊掩著蘇然然的側臉,勾唇一笑,說道:“你知道嗎,小蘭其實和阿墨一樣,都是外冷內熱的人,她在乎你,就會默默關注你,但是守著你的麵的時候,她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她很聰明,老師在講課的時候,她總是表現的漫不經心,但是每次老師考驗她的時候,她的回答完美到讓老師嘖嘖稱奇。可就是這樣一個做很多事情都漫不經心的小姑娘,在聽我們有人提起她媽ma的時候,會聽的格外認真,那個樣子,像是很怕漏掉一個字。讓人又欣喜,又心酸。”
蘇然然愣了愣,下意識的掏出手機,在費戊的奇怪的目光下,開始搜索自己的名字。
搜索頁首頁就是自己的介紹,沒有照片,但是信息是準確的——蘇然然,蘇氏的董事長。除此之外,她還有兩個身份,一個是著名的影視編劇,另一個就是NIYYA大賽開賽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冠軍,珠寶設計界的天才,水漾。
“怎麼了?”費戊問。
蘇然然沒有回答費戊,而是在腦中不停回放回來後見到小蘭的第一麵,她對小粉說的話:“我知道,你的媽媽叫蘇然然,是蘇氏的董事長。除此之外,她還有兩個身份,一個是著名的影視編劇,另一個就是NIYYA大賽開賽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冠軍,珠寶設計界的天才,水漾。”
她當時就在納悶,一個孩子怎麼會記住這麼官方的話,原來,她是把這個上麵的每一個有關於她的介紹,都細細的背了下來嗎?
蘇然然的心鈍鈍的疼。
她忽然覺得自己錯了。
當初的自己,就應該不顧一切的把孩子要回來,她不應該因為害怕麵對戚禦墨而一味逃避,她不應該顧慮重重而放棄多次嚐試把小蘭帶出來的機會。
明明她的小蘭,這樣想她。
一滴淚,從蘇然然眼中流出,劃過臉頰,然後滴入大抵,好像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般,美麗而燦爛。
“小然然,你……”費戊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蘇然然,他倒是不擔心蘇然然因為傷心過度怎麼樣,他隻希望戚禦墨這個是不要好死不死的出現,看到他老婆,不,他前期在這裏哭的梨花帶雨,他怕自己丟了金飯碗啊。
好不容易看蘇然然平靜下來,費戊舒了口氣,說道:“我說小然然,你這是怎麼了,嚇死我了。”
蘇然然挑挑眉,破涕而笑,“嚇死?怎麼會!你在飛機上看到許涵都沒有嚇死。”
蘇然然的語氣涼涼的,懟的費戊一句話沒有,於是他一句話不說的悻悻的往前走。
夜色容易讓人感性多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正處在多愁善感的情緒當中,蘇然然很想去問費戊一個問題,她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費戊,你為什麼不能和許涵在一起?”
費戊停下腳步。
他眨眨眼睛,自嘲的笑了,這麼多年過去,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在聽到許涵兩個字的事實不產生心痛的感覺。
“小然然,挖別人的隱私不是好事情哦!”
“你是別人,許涵卻不算,你讓老許等了那麼多年,難過那麼多年,我問你一下不行?”
女人胡攪蠻纏起來的時候大多勢不可擋,費戊和蘇然然對峙不到兩秒就開始擺陣。
昏黃的燈光下,費戊的表情頹然之極,讓人絲毫看不出他平日裏嘻嘻哈哈,和穿起白大褂的意氣風發。
他的表情中隻是落寞,無盡的落寞。
“你知道,相愛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唯一籌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