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禦墨猛地轉身看向蘇然然。
蘇然然眼神平靜的看著他,好像剛剛隻是和她說忘記刷碗一樣。
蘇小粉和戚小蘭已經是個半大的孩子,加上都比較早熟,早就已經知道離婚到底是什麼意思,此刻都默不作聲,緊張的看著兩個人。
戚禦墨深吸一口氣,目光深沉,麵色冷漠,“你一定要當著孩子的麵說這個?”
蘇然然默不作聲。
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平靜,但是從來到這個墨園開始,她就一直在糾結。
明明這裏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卻總是有熟悉的感覺。
明明知道從前的一切快樂都是假象,卻忍不住一遍遍的回憶曾經。
一直到戚禦墨對芙拉說,他們兩個還沒有離婚的時候,蘇然然才終於爆發。
從在A市見麵之後,戚禦墨的態度她不是沒有看在眼裏。
他一直都在幫她,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要與她重歸於好。
但是怎麼可能呢?
懦弱也好,膽怯也罷,與其在這種煎熬中度過,不如自己直接掐斷所有的念想。
“孩子們都大了,自然沒有欺騙的必要,我和你本來就已經是形同陌路的狀態了,離婚隻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何必在乎?”
“而且……解了這一紙婚書,戚總才能找到更好的金鑲玉不是嗎?”蘇然然語帶輕佻的說道。
戚禦墨冷冷的看著蘇然然,周身散發出來的壓抑的氣息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偏偏蘇然然像沒事人一樣,似笑非笑的坐在那裏,一臉滿不在乎。
那樣子好像在說:你戚禦墨,對我一點都不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戚禦墨收回了視線,冷漠的轉身上樓。
“我今晚就會走,倒是我會讓人把離婚通知書寄到你這裏,勞煩戚總簽字了。”蘇然然低頭擺弄著東西,頭也沒抬的說道。
聲音不大,但是戚禦墨一點可以聽得到。
“然寶……”蘇小粉看著消失在樓梯間的戚禦墨,又看了看蘇然然,弱弱的叫了一聲。
蘇然然擺弄東西的手挺住,卻已經沒有抬頭,看起來好像是在等待蘇小粉說話。
但是細看之下,可以發現她的身體崩的緊緊的,好像在阻止什麼爆發出來。
“小粉,小蘭。”良久之後,蘇然然抬頭看向兩個孩子,眼中布滿滄桑,讓人看了心裏莫名的難受,“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不知道怎麼樣來做過多的解釋,隻能這樣說。
她知道這對孩子有什麼樣的影響,但是很多事情,她無法控製。
下午的時候,候助理的車就停在了墨園門口,蘇然然連行李都沒有打包,就準備直接走,臨出門的時候卻被門衛攔在了門口。
“少夫人,您不能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明確了蘇然然的身份,並且自動對她改了稱呼。
“我不是你們少夫人,讓開。”
“對不起,少夫人。沒有少爺的命令,我們不能私自放你離開。”一個門衛重複道。
“你……”蘇然然沒有想到戚禦墨竟然會用這種手段把她留下。
明明是他想要利用她,明明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之後就放棄了她,他現在評審這樣大言不慚的把她扣留在這裏。
蘇小粉怕怕的看著氣的麵色發白的蘇然然,印象裏還從來沒有見見過她這個樣子。
“然寶。”他弱弱的叫了一聲。
蘇小粉的聲音讓蘇然然漸漸拉回了一些理智。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給了蘇小粉一個沒什麼說服力的安慰的笑容。然後轉過身去,準備準備找戚禦墨理論去。
剛一轉身,蘇然然就戚禦墨穿著睡衣冷冷的倚在門邊。
黑色的睡袍顯得他格外消瘦,頭發上還滴著水,劉海想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蘇然然,不帶一絲感情。
他靠在門邊的姿勢極度慵懶,卻絲毫不顯得拖遝,反而莫名的有一種高雅的感覺。
這就是戚禦墨。
蘇然然想起兩個人初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冷冷的靠在門邊,冷冷的看自己掙紮。
想一想,已經是六年以前的事情了。
六年過去了,難道自己還要任由他玩弄自己的感情嗎?
“戚禦墨,讓你的人讓開。”蘇然然冷冷道。
戚禦墨眼神清冷的瞥了蘇然然一眼,忽然之間笑了,他一字一頓道:“蘇然然,你覺得,你在以什麼身份命令我。”
“我沒有命令你,我沒有這個權利,就和你沒有權利去阻止我離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