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戊沒有看兩個人,自顧自的說道:“是三千三百七十六天。”
許涵的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個,又或者,他說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從九年前他無故的離開開始,她都一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離開。
她知道他沒有比的女孩,因為她清楚他的心高氣傲,也敢肯定他當初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真心喜歡自己。
就是因為這份篤定,讓最初的許涵覺得費戊也許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她很長時間都不嫩放下這件事情,她覺得既然相愛,那麼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當然,那隻是她年少時候的一種執念罷了。
人的年歲漸長,有些事情,大概就會沒那麼執著,許涵依舊想要和費戊說清楚,可是卻也不會整天就圍著這一件事情轉了。
就在她覺得她想要忘記的時候,費戊竟然又出現l.
一直到他出現,許涵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完全把他從自己的記憶中剔除。
看到他一身黑色休閑服靠在車上抽煙的樣子的時候,許涵就知道,自己從來都記得他,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想要弄清楚原來沒有弄清楚的事情。
隻是年紀你變大之後,許涵終究還是少了一些年少時候勇往直前的樣子,她裝作若不經意的試探他,她總覺得費戊對自己的感覺還是沒有變,他甚至可以為了保護她不顧自己的性命,卻一直一直不肯給自己第一個答案。
每一次接近,都感覺到他的回避,讓許涵身心俱疲。
四年前蘇然然從Y國回來的時候和戚禦墨那邊切斷了所有聯係,費戊也跟著戚禦墨留在了國外,他們的世界再次不再交錯。
如果這次不是蘇然然……許涵覺得,她不會再去見費戊。
人有多硬的心,才能一次次在刀尖上滾過?
“費先生的記憶還真是好。”把思維重新拉回,許涵的聲音沉穩到好像自己是坐在咖啡廳裏麵聊天,而不是被歹徒劫持在手中一樣,“隻是,我這個人的記憶力就沒有那麼好了,年少輕狂的時候,那麼多事情,哪裏會接的那麼清楚。”
費戊的煙抽完了,有些蕭索的咳嗽兩聲,嘴角勾起一絲苦笑:“是啊,那個時候你是年少輕狂,我卻不是——我是真心愛你。”
許涵的心猛地一頓。
那麼多年過去了,費戊一直對當年的事情的避而不談,許涵那個時候還小,正是喜歡表達愛意的時候,費戊卻是十分含蓄的,她幾乎不記得費戊有和她這樣認真的說過,我是真心愛你。
許涵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用平靜的語調說道:“所以呢?所以,你就不辭而別,而且對你離開的理由,隻字不提?”
費戊眼裏的出現一絲落寞,他有點了根煙,抽了起來,樣子頹廢到不得了,“小涵,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當初的離開也是逼不得已,不告訴你緣由,是為了你好。”
“是不是為了我好,這件事情要由我自己來判斷,而不是你。”
“許涵,你還是這麼較真,就是喜歡鑽牛角尖。”費戊熄滅手中的煙,對著綁匪說道:“打個,我想和我女朋友單獨說一會兒話,可以嗎?”
綁匪本來在一邊聽故事聽的有些出神,這會兒聽到費戊說想要單獨說話,立馬起了戒備心,他一把抓緊許涵,說道:“你別給臉不要臉,讓你在這說話已經是給了你們最大的仁慈,你還想玩什麼花樣。你趕緊把你的什麼破理由說了,我好讓這個女人死個明白,另外,把那天手術室裏麵的其他人都找過來,我要讓他們陪葬,陪葬!”
費戊看到許涵的脖子再次被壓出一道血痕,瞳孔猛地收縮,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被仇恨蒙住了心智,的那是基本的判斷還在,身體健碩,肌肉發達,動作靈敏,費戊本來想要伺機多刀,但是現在看來風險太大,他要換個策略。
“大哥,看的出來,你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你很愛你的老婆把?”
提到自己的老婆,綁匪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當然,我老婆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她從我身無分文的時候就和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無論我窮困潦倒,還是捉衣見肘的時候,她都一直那麼溫柔,那麼不離不棄,就算到了最後生病的時候也沒有告訴我,我我……”
綁匪越說越難過,然後猛地,抬起頭,目光凶狠,“都是你們都是你們,你們不是醫生嗎,為什麼沒有救她,為什麼沒有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