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我們眼花了吧。
一禮之後,東皇太一微微一歎:“一千年前,祖巫誕生前,本皇就聽過誇父之名,隻是沒想到,一千年之後,卻是如此相見,死者為大!今日前來祭奠誇父,當一禮,表我妖國之敬!”
妖國之敬?對誇父的敬禮?
一瞬間,誇父的追隨者,眼睛都忽然紅了起來。
得親友祭奠和得對手祭奠是不一樣的,這種感覺,根本無法言語,太一雖然隻是簡單的一禮,但,對於在此很多巫族內心的衝擊卻極大。
這一刻,這些巫族沒有因此看低太一,相反,卻是感激太一,太一的這一禮,是對誇父的最高致敬。
“多謝東皇!”後卿也是感激道。
這一刻,好似忘記巫妖仇恨了一般,隻剩下對誇父的祭奠,太一一禮,給誇父送上的榮譽,是一眾巫族無法給予的。
“不用,還沒結束!”太一搖了搖頭。
沒結束?
“你們十個,過來,憑吊誇父,各對誇父一禮!”太一一聲冷喝。
扭頭之際,看向十大太子。
十大太子正對著山穀那葫蘆仙藤指指點點,忽然被太一叫喚,頓時一愣。
金烏太子,對誇父屍身行禮?
“你要我們幹什麼?”老六皺眉道。
“你們來幹什麼的?”太一冷冷的看向十大太子。
“我們!”一眾太子臉色一沉。
“再不快點,我讓你們,百年拉車!”太一冷冷的說道。
拉車?百年?
“你不能這樣!”老三驚叫道。
剛剛的拉車,眾太子已經無法接受了,這不是丟臉的問題,根本就是侮辱啊,一會都受不了,何況百年?
十大太子想要反抗,但,大魔王冰冷的眼神讓十大太子一陣絕望,因為十大太子知道,就連自己父母也不管大魔王。我們怎麼阻止?
帶著一股不甘心的氣憤,十大太子走到誇父棺材前,有些屈辱的對著誇父屍棺一拜。
“好!”“好!”“好!”………………
無數巫族頓時捏著拳頭,眼中含著淚,激動的叫著。
在很多巫族眼中,金烏太子就是殺死誇父的罪魁禍首,自己拿金烏太子沒辦法,但,看到金烏太子拜在誇父屍棺麵前,總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紛紛哭著叫著。
金烏太子一陣鬱悶,看著無數妖神紅著眼睛的吼叫,卻也不知所措。
“好了,禮畢,不用拜了!”太一看到十大太子的畏懼,淡淡道。
十大太子這才停下禮拜。
“不用拜了?誇父之死,你等一拜,真是便宜你們了!”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山穀口傳來。
太一臉色一沉扭頭望去,卻看到十二祖巫在群巫擁簇中走來。
“拜見祖巫!”四周所有巫神、大巫紛紛行禮。
後卿也頓時大喜過望,後土來了,招待太一這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就不用自己去做了。
“便宜我們了?剛才是哪位祖巫開的口?”太一冷冷的看向一眾祖巫。
眾祖巫頓時臉色陰沉。
包括後土,此刻也臉色難看。
本來誇父之死還有疑慮的,如今十大太子來參拜,卻是打消了眾祖巫疑慮,若不是金烏太子所為,怎麼心中有愧,來憑吊誇父?
“是我說的,太一,我說錯了嗎?誇父都死了,拜一下,誇父能起死回生?我說便宜這十個小金烏,哪裏說錯了?”句芒卻是冷笑道。
“誇父之死,於我等何幹?我侄兒來憑吊誇父,隻是認為其是可敬的對手罷了,句芒,你是否太心急了?急著給我侄兒栽贓?”太一冷冷的說道。
“太一,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句芒冷冷的說道。
太一卻不理會句芒,而是看向後土:“後土來了正好,今日,帶我侄兒來憑吊誇父,同樣也要借此機會,請後土還我侄兒一個清白!”
“清白?你們都來憑吊誇父了,能有什麼清白?”句芒冷冷的看向太一。
後土也是沉聲道:“清白?太一,你不要太過分,我巫族還不至於為你顛倒黑白!”
“不需要顛倒黑白,這幾日,我也沒閑著,一番查探之後,今日就是來幫你巫族,找出殺死誇父真凶的!”太一沉聲道。
“哈哈哈,殺死誇父真凶,不是你的侄兒嗎?”句芒大笑道。
“未必,說不定還是你們祖巫中的某個誰呢?”太一淡淡道。
“你說什麼?”句芒臉色一沉。
“三日前,南天門外,你句芒倒是挺沉穩的,今日怎麼變的這麼急躁了?某非你心中有鬼?”太一盯著句芒道。
“可笑,你懷疑我?”句芒冷冷道。
“太一,你在胡說什麼?”後土也冷冷道。
“後土,你先聽他說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是任憑其空口白話的!”共工一旁打圓場道。
後土臉色古怪的看著共工,這共工語氣,怎麼又是幫著太一?
“我說有辦法找到真凶,自然有辦法找到真凶,諸位若是想聽,真凶或許馬上就能找出來!”太一鄭重道。
“找?你找啊!”句芒頓時冷笑道。
後土微微皺眉,但看到句芒搶先,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