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響雷掠過,嚇得膽小的宮女臉色蒼白:“公主,好像是要下雨了。”
不是好像,而是是要下,天說變就變,明明不是酷暑,可是雷卻憑地響得驚心動魄,烏雲黑壓壓地下來,風也吹得那珠簾鐺鐺作響,天際中,劃過長長的閃電,伴隨著就是驚天動地的雷,要將天炸開一樣,大滴大滴的雨嘩嘩地打了下來,還能聽見街上雜亂的聲音。
她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她怕雷雨,可是她沒有軟弱害怕的權利,因為她的公主,在這個陌生的天朝裏,她要生存,而且還要有尊嚴的生存,不能讓別人瞧不起蒼國。
一會兒,一個嬤嬤進來報:“阿蠻公主,裴將軍說現在下雨可能不好上路,隻有等雨停了,才方便進京。”不過是一個敗國的公主,不知道裴將軍為什麼要那麼客氣,她高高在上,冷不可近,脾氣高傲的很。還以為能當上皇上的妃子嗎?
嫵音一眼就能看到這嬤嬤眼中的嘲意,冷冷地說:“裴將軍不說本公主也知道,雨停再出發。”
嬤嬤領命出去。
嫵音打開小窗,看著下得急厲的雨,她很喜歡下雨天,下雨能把人的哀愁盡情的抒發,能帶走所有的不快樂,下得真歡啊,有時她寧願自已也是雨,沒有思想,就不會覺得哀愁。
在家裏,模糊的娘早就亡了,又無子,怎能受寵,父親一天到晚喝花酒,一次竟然將姐姐賣入宮中做宮女,姐姐豈願意,等三年出來後,她的良人已是她人夫了,於是她替姐進宮了。
現在她又替公主出嫁,她不和道,她的命運是不是要不停的代替,人是因為有思想,才會煩憂,做一隻鳥,或是一顆樹,也是自在的,至少沒有感覺,沒有煩惱。
下了一陣的雨,逐漸明朗起來,雨也小了許多,窗戶下麵就是街道,她低頭看,竟然看到冷麵將軍帶著人四處巡邏,讓手下幫著剛才下大雨來不及搬走東西的百姓搬,看來,這裴將軍是一個好將軍,怪不得大名如雷貫耳。有人雲:潼州有裴將軍,莫教契丹進一步。
在百姓來看,他是天神,是潼州的神。可是在皇上心中呢?功高豈不是震主。她的唇角扯起一抹笑,如此這樣便是最好。將軍有幾個是死在沙場上的,官場上,帝王之術中,這種人,豈留得久。
隻是這雨,竟然連綿下了三天,就這樣留在潼州三天,到第四天的時候,太陽方始射出萬丈的光芒,預示著,雨的終結,她也得起程了,她有惶恐,對前路的惶恐,她希望這雨可以一直下個不停,直到下到五月初五,皇上必不會再補婚,而且她在路上發生的事,隻怕京城也早就知道了。皇上可以來道聖旨,留在潼州,擇日再上京,這個擇日,就有些讓味道在裏麵了,皇上如此多的妃子,一擇就永相忘,她寧願讓人恥笑,留在潼州,隻是夢隻是夢,她終究得上京。
等待她的不再是從蒼國一路而來的大花轎,而是馬車,不甚豪華的馬車。
“阿蠻公主,大雨耽擱了幾天,得抄近道而走,才能準時到京。”他沒有什麼賠罪的意味。
嫵音淡淡地問:“抄近道?”他必是話中有話。
裴奉飛的眼裏有些讚賞,卻依舊無波地說:“隻是山匪多一些,阿蠻公主莫怪意。”
“即然將軍是何護阿蠻上京的,將軍選擇那條跟,阿蠻也隻能跟那條路。”他不怕,她又何怕之理,他沒有把握,他敢走山道嗎?出什麼事更好,這將軍得負全部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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