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洞房花燭淚(1 / 2)

她心情很平靜,皇上讓她嫁給誰,她隻能嫁給誰,命運不是她的,她隻能照著人家安排的走。幸好是她,如果是阿蠻的話,她一定會受不了這般的屈辱。

嫁給一個大仇人,或是她是他的恩人,抑或他是她的恩人,她不想去理會二個糾纏不清的命運,有些煩人,因為理想理,也是理不清。

她似乎又有一些幸好的心情,他還算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不過,他心裏已有一個深愛的女子,他不顧一切趕回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她嫁人。

而嫁與他,也好過於在宮中從青絲到白頭,困孤一生,深宮中,能走出一的女子,屈指可數,而她不會做夢,現實告訴她,她的名聲好不到那裏去。

而嫁與他,她可以有自由,挾著對他的救命之恩,她可以自在,她還可以有一絲絲的‘傲骨’即使那對別人來說,可以說是假清高。

宮女都有些怕她,不敢靠近她,將她許配於他,必是要將他的身份壓低一下了,功高就是震主。

叫囂不停的花鼓,一聲蓋過一聲,無不聲聲催促著,為姑娘的身份沒有多少時間了,她依舊淡淡地描妝,原本,還要去進宮向皇上拜謝的,看來,人家還嫌煩呢?連看她一眼的興致也沒有。

銅鏡裏的她,高雅致麗的如高一朵開得正美的晚香玉,潔白無塵,暗裏生香。細白的臉上些許的粉紅,還有著少女的嫣然,隻是她不常笑,看起也有點不近人情一般,其實她也有一顆少女的心,埋葬在那深宮的灰燼,人比花嬌,心如枯木。

綰上那最美的鳳冠,穿上那精致的喜服,上麵的龍鳳呈祥有些諷刺,繡金線的衣服道不盡的貴重而華麗,如果可以,素衣薄妝,她會更是喜歡。

“阿蠻公主。”宮女輕輕地叫。沒有她的命令,她也不敢冒然地進入房裏了。反正這公主不喜歡人家幫她上妝,她們樂得逍遙:“裴將軍來了。”

暖暖的陽光從窗裏射進來,她眯著眼看了會,沒有出聲,依舊還是細細地描著秀麗的眉。

她就是偏偏要屈下他的威風,讓他多等一會,他不情願娶,她也不情願嫁,拋開個人的恩怨和情愫,下嫁給他,是瞧不起蒼國,他不過是一個外姓王而已。

她的眼如一漂寒水,看不見歡喜,淡漠的像是看人朝拜一樣,無聲無色。

鎖呐,禮仗一聲一聲在催,宮女像是怕人生氣一樣又一催她了:“阿蠻公主,過了時辰就不吉利了。”

她戴上大紅喜帕,心裏暗笑,現在的她,還有吉利的事嗎?

“進來吧!”她輕輕地叫。

宮女還是聽到了,吹天喜地地進來,扶著她往外走去。

她什麼也不知道,讓人背著上了花轎,然後就會是他在前頭騎著高頭大馬,轉繞半個城,何必呢?大家都沒有麵子,她不認為,旁的人眼光會是羨慕和恭喜,多少人為他歎息,多少人唾罵她。

隻是,讓人罵多了,聽多了,她覺得沒有什麼,喜帕下,隻能看到看已絞著的雙手,才能顯出她的緊張,她也隻是一個少女啊,一個沒經人事的少女,承受的,卻比這些看熱鬧的人,不知要多多少的心酸和磨曆。

最痛愛她的人,是姥姥,沒有人喜歡嫵音,姥姥最喜歡她了,總是對她說著故事,告訴她,人要堅強,有委屈的時候不能敝在心裏,要哭出來。人在痛苦的時候也要哭,在出嫁的時候,也要哭,這才吉利,才會夫妻平安。她眼一熱,滴滴的淚竟然也控製不住滴在手上,那暖熱的感覺灼痛了她,姥姥啊,今天真的是嫵音成親,嫵音真的害怕,嫵音不知道要怎麼辦,可是嫵音不能逃。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花轎停了。

有人高聲地叫:“裴府到,請裴將軍背新娘下轎。”

有人踢轎的聲音,然後一隻還穿著戰靴的大腳在喜帕下可以看到,是他的。

裴奉飛的臉上,沒有什麼喜色,平淡無波地說:“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