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風清,院中新栽的月桂樹颯颯作響。
張靖嶼笑得一臉溫柔,不知道是不是齊莫白的錯覺,總覺得那血紅色的眼睛裏麵,似乎有液體在緩緩流淌,像是陳年的葡萄酒,令人光是看著就仿佛醉了。張靖嶼帶著那樣的笑意,用著蠱惑人心的聲音問道:“明天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齊莫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回過神來,(?Д?)ノ男主大大,你怎麼可以利用自己的聲音跟長相,這是犯規的,你造麼?
張靖嶼低下頭,輕輕在他耳邊說道:“真乖。”嗓音裏噙著笑,像是陳年佳釀,凜冽的帶著醇香。然後頗為滿意地看到後者的耳垂一點點紅了起來。
齊莫白:男主大大,你這麼調皮,身為作者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張靖嶼卻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屋內的一對紅燭,正悄無聲息地渲染出一室的曖昧。少年白皙的脖頸,在燭光的映襯下,能勾起人內心最深層的欲念。更別提少年一臉的“被欺負”的控訴模樣,更是想讓人狠狠欺負一番才好。
“還記得你白天說過什麼嗎?”張靖嶼的聲音,因為壓抑而顯得略略沙啞,像是引人墮入地獄的撒旦。
齊莫白回想了一下,他似乎、也許、大概,為了能讓男主順利學習煉丹,不僅將自己賣了,還將自己賣了個徹底?!隻不知道男主到底要他做什麼,不過想想自己之前對男主做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就是了。齊莫白內心在流淚,麵上卻無比鎮定地點了點頭:“記得!”
張靖嶼看著麵前的少年,明明緊張不已、卻還故作鎮定的模樣,心裏暗暗發笑,麵上卻絲毫不顯:“先將衣服脫了吧!”
又要脫衣服?!齊莫白瞪大眼睛望著張靖嶼,後者的神色卻很堅決,表明這件事情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這不是他的身體,這隻是書裏的一個人物。”饒是做好了心理建設,齊莫白脫衣服的動作還是極其的扭捏不自然。
張靖嶼的眼神,隨著齊墨白的動作慢慢幽深了下去。上次不是沒有見過,卻遠沒有這一次的衝擊來的大。燭光為少年的身體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眼瞼低垂,羞澀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吞他入腹。
而經曆了上一世的慘劇,張靖嶼再也不想體會失去的滋味了。這一世,他是徹頭徹尾的行動派。
夜,很長,院中的月桂樹散發著幽幽的清香……
第二天清晨,陽光越過窗欞,調皮地在床上跳躍著,留下一個個銅錢大小的光斑。床上團成一團的少年微微動了動,然後便皺起了秀氣的眉毛,嘶,身上沒有哪一個地方是不疼的,尤其是某個不宜宣之於口的部位。那個混蛋!( ̄^ ̄)ゞ齊莫白在心裏暗暗地罵了幾句。
而“某個混蛋”卻笑得一臉饜足,似乎全世界的陽光都跑進了他的眼睛裏,眼波流轉間,璀璨奪目。張靖嶼輕道:“早安。”
就是這樣的簡簡單單的一句“早安”,可誰又知道,他卻足足等了一輩子?
齊莫白那樣的笑容晃了一下神:“早、早安!”兩個字說得磕磕絆絆,差點沒咬到了舌頭。昨晚的記憶一點一滴回到了他的腦海中,包括他是怎樣無助的攀附著男子,隨著他起伏;包括他怎樣沒出息地一遍一遍求饒、一遍遍說著“不要了”……齊莫白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