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魂器(2 / 2)

齊莫白卻沒有看那些珠寶一眼,而是看向了後麵的祭台。那祭台上沾滿了灰塵,還有幾張蜘蛛網,一見便知經久未用。

而供奉的神像也頗為詭異。一手拿著秤,另一隻手卻拿著刀,手舞足蹈,似乎在禱祝著什麼。眼睛大的出奇,嘴巴咧的很大,幾乎能看見嘴裏細密的牙齒。而那牙齒,像是鯊魚的牙齒,又尖又利,全然不似人的牙齒。

而那枚戒指,就戴在他拿著刀的那隻手上。

齊莫白僅僅是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便覺得心悸得厲害。齊莫白扭過頭去,正對上溫涼如墨翡一般的鳳眸,隻是這墨翡,似乎沾染了人的氣息,不再涼薄,而多了一絲煙火氣息。

是,因為他嗎?可惜,他注定……要辜負他了。

齊莫白閉了閉眼:“放我下來,我要去拿一件東西。”若是他豁出性命,拿到那枚戒指,他哥也就不必陷入那麼危險的境地了。

“不放!”溫涼幹脆利落地拒絕,“哪兒都別想去,你就呆在我的懷裏最安全。”

齊莫白聞言,雙手主動地攬住了溫涼的脖子。溫涼全身一僵,耳根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得通紅。齊莫白的唇觸及他的耳朵,嗬出來的氣流輕輕拂過耳朵,溫涼隻覺得自己周身都要麻痹了。

而後,溫涼便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輕輕說了三個字——“對不起”。溫涼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瞳孔微微放大,正要說什麼,一張符籙輕輕貼上了他的後背。

本命精血所製的符籙,往往無拘於施符對象,無論對方是魔妖鬼怪,還是人,都能定住,給用符之人充裕的時間逃跑。

施符成功後,齊莫白並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定定地坐在地上,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齊莫白知道的事情比他多得多。即便這樣,齊莫白還是選擇了定住他,而不是說服他。這就表明了,齊莫白即將麵對的,必定是絕對的危險。所以才不要他插手。溫涼越是分析,便越是心驚。可惜,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莫白慢慢睜開了眼,迎麵走來一男一女,正是男女主。齊莫白看著那一模一樣的容顏,心裏竟然無波無痕,他甚至隱隱覺得,那不是齊榆。亦不是,他哥。

齊莫白搖了搖頭,甩掉了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即便他哥不記得他,甚至要殺他,他也不可以不認他的。

齊莫白指了指神像上的戒指,鎮定地開了口:“我知道你想要那個戒指。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有個要求,拿到以後,幫我把他平安送上去。”

陸淵卿一向無波無痕的臉上,起了些許波瀾:“隻是把他送上去?”

齊莫白點了點頭,沒有提及自己,也沒有必要提。從他決定去拿那枚戒指時,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溫涼似乎懂了什麼,在心裏痛苦的嘶吼著不要,那個蠢貨,就算沒有他們倆人的幫助,他也可以把他安全帶上去的。蠢貨!眼淚卻順著緊閉的眼角,潸然落下。

耳邊聽到的卻是趙昕靈悅耳的聲音:“好,我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