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陷害(2 / 2)

全程拍攝,就意味著一言一行悉數暴露於公眾視野。若是顧璟能在拍攝過程中,對某個女嘉賓舉止稍微親昵些,那麼關於顧璟是同性戀的謠言便能不攻自破。

現場直播,則意味著沒有任何後期加工,一方麵,能吸引到一大片由於好奇心而前來觀看的觀眾;另一方麵,能增強觀眾對他們所要傳遞的信息的信賴感。所謂,自己眼睛看到的,便是真實的。

顧璟最近的行程正好是空的,郝仁狠了狠心,去了!雖然這個決定勢必會擔當一定的風險,但若是能做得好,顧璟必然能更上一層樓。

得知顧璟參加的消息時,杜箬衡手裏正把玩著一個昂貴的打火機,時隱時現的火光映紅了他的半邊臉,原本黑亮的眼眸,此刻如潑了墨一般,粘稠的化不開的漆黑,隱隱透出幾分怨懟與決絕。

他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此生,他定要讓那些害過他的人,生、不、如、死!

杜箬衡斜勾了勾嘴角,重生而來,他自然知道這個節目將來會有多火。所以他選擇了這個節目作為他的墊腳石,而顧璟的身敗名裂,則會是對他的最好的加冕。

杜箬衡這般想著,便隨手打了個電話,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漫不經心:“喂,是我,這個月的份量我已經給你了……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給你一千萬,以後你就可以自己買了……什麼事?嗬,參加明星真人秀,然後……我要你,徹徹底底地毀了顧璟!”

齊莫白放下電話,一頭霧水。什麼叫這個月的份量,什麼又叫以後可以自己買了?

不過最後幾句話,他倒是聽得分明。杜箬衡,是想讓他給顧璟下藥,然後現場直播他跟顧璟……最後還要讓他來告顧璟xing侵。讓顧璟徹徹底底地再也站不起來。

齊莫白周身一哆嗦,為杜箬衡的狠厲。不過也正是這一通電話,齊莫白可以篤定,杜箬衡不是他哥。他哥,決計不會如此這般!那麼,顧璟會是嗎?若是的話,自己是不是該思考一下如何保護他?

齊莫白還在想著,身體裏卻湧起一陣陌生的渴望,眼前的東西漸漸模糊了起來,在床上蜷縮成一團,整個人不停地哆嗦著。手也下意識地在床上摸索了起來。

枕頭下麵有一個針筒,針頭是暗紅色的血液幹涸的顏色。針管裏是白色的粉末狀物體,想也知道齊莫白此刻的身體狀況與他是分不開的。

齊莫白心裏一涼,這具身體,居然已經沾上了毒癮。難怪身體的原主人,會乖乖地聽命於杜箬衡。

齊莫白眼睛裏滿是血絲,嘴裏滿是血腥味。腦海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引誘著他:“隻要這一針戳進來,就可以解脫了,就舒服了。反正這具身體也不過是臨時的,你到時候自殺不就能擺脫毒癮了嗎?”

齊莫白的手哆嗦著就要往手臂上紮,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雙狹長而又薄涼的鳳眸,似乎時時噙著笑,仿若三月的微風拂過的池水,卻又好像波瀾不驚的潭水,不帶任何情意。

齊莫白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意誌力,將那針筒扔了出去。那針筒在地上“骨碌骨碌”滾了好幾圈。聲音在偌大的病房裏回蕩,一直回旋在齊莫白的耳邊。

好想,撿回來……

齊莫白周身似在被無數的螞蟻齧噬著,又癢又痛,皮膚就連接觸到綿軟的床單都會痛。這毒品的威力,果真非同一般。

齊莫白下唇咬得鮮血淋漓:“不可以,不可以!齊榆、張靖嶼、溫涼……”三個名字一遍遍不停地念著。最後一聲的“哥哥”,輕若囈語。

而在喊完“哥哥”後,齊莫白終於暈了過去。隻是眉心緊鎖,顯然即便暈了過去,也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