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莫白期待的目光之下,齊榆先是睫毛微微顫了顫,然後一雙鳳眸徐徐睜開,眼裏的光芒攝人心魄:“白。”嗓音暗沉且低啞,聲音裏不自覺地包含了濃濃的情愫。聽得齊莫白麵紅耳赤,低若蚊蚋地應了一聲:“嗯。”
遠處的周笠鑄、楊冰瑩二人完全怔住了,他們著實沒有想到,齊榆明明是在他們麵前死了的,如何還會再活過來?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倒也沒有那麼重要了。不日前,周笠鑄就收到了一封家書。信上所說的內容與齊莫白之前告訴他的,竟然大部分都吻合。也就是說,未來人類當真是有要與高級喪屍合作的可能的。想到這兒,周笠鑄倒隱隱有些慶幸,既然齊榆已經活過來了,想要和談,應該也就容易一點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周笠鑄臉上揚起了一抹和煦的笑容:“莫白,你哥哥當真醒過來了,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恭喜恭喜!”那一臉坦然的表情,仿佛當真是為他們開心、而之前的事情與他們毫無關係一樣。
齊莫白卻是終於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笑容,杏眸彎成了一彎,眼裏滿是璀璨的光芒:“是啊,哥哥終於醒了呢。”那副純粹高興的模樣看得周笠鑄微微晃神,隻是周笠鑄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見齊莫白接著問道:“哥哥醒了,你們是來兌現當初道歉的承諾的嗎?”
周笠鑄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一茬,看著漸漸圍過來的“兵器”的成員們,麵上不由有幾分為難,末世原本就是以實力為重,倘若他要是當著自己隊員的麵,向齊莫白低頭了,那麼以後還會有誰聽從他的命令?不在背後恥笑他向喪屍低頭,都是好的了。
周笠鑄咬咬牙:“這樣,你要是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這道歉就免了,行嗎?”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麵低頭,他當真是做不出來。
齊莫白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語氣更是冰冷無比:“差點害死了我的哥哥,本來就不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可以抹平的。你竟然就連、最簡單的、道歉都不願意嗎?”說完這一句話以後,漆黑的指甲瞬間增長了數十厘米,眼眸隱隱透著紅光。
周笠鑄正準備說話,楊冰瑩上前一步:“莫白,之前我們瞧見你哥哥是個喪屍,因為擔憂大家的安全,所以才不得不逼迫於你們。現在看來,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我楊冰瑩,在此向你們鄭重道歉!”
這話說的倒是漂亮!當初差點要了哥哥的命,也不過隻是逼迫;而原因也更簡單,隻是因為哥哥是喪屍,所以不管他有沒有傷人、本性如何,都該死。
齊莫白站到了齊榆的身後,對著緊盯著他的楊冰瑩淡然說道:“你們要道歉的人是哥哥,隻要他原諒你們,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齊榆心裏知曉齊莫白這是在替他出氣,看著齊莫白氣鼓鼓的包子臉,心裏竟然十分愉悅,小白有這樣的表現,不正是說明了他對自己的在乎嗎?隻是旁人又哪裏能夠讓自己生氣,能傷自己的,除了小白,再無旁人。齊榆忍不住輕輕啄了一下齊莫白的臉蛋,笑得一臉狹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