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榆將水端了過來,嫋嫋地冒著熱氣,上麵搭著一個白色的汗巾。煙霧繚繞之中,齊榆的五官越發的溫柔了:“來,能坐起來嗎?”
齊莫白深吸了一口氣,剛剛抬起上身,就牽扯到了股後的傷口。齊莫白搖了搖頭,有些歉意:“大哥,我大概,坐不起來了。”兩頰有些微的紅暈,仿佛為自己說的話,而羞赧不已。
齊榆幫助齊莫白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少年瘦骨嶙峋,一塊一塊骨頭瞧得分明,再加上隱隱滲出血跡的紗布,但是看著,便能知道這具身體到底出了多少的苦。齊榆沿著齊莫白的脊骨輕柔的撫摸上去:“以後跟著大哥,大哥定然不會再讓你吃這樣的苦。”
齊莫白扭過頭來看齊榆,嘴微微張大了些許,仿佛不曾預料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樣。這話到不像是拉攏,也不像是敷衍,反而是出自真心實意。再瞧見齊榆眼裏的真誠,齊莫白的心有些動容:“哥,自此以後,我也定會當你是我的親哥。”為你今時今日的關懷與救助,也為你此刻的真心實意。
齊榆將汗巾浸濕,溫熱的毛巾擦過齊莫白的身上,從脖子到後背,來來回回,仔仔細細,毫無懈怠。
那觸感太過於舒服,齊莫白微微闔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半睡不醒,然後就感覺自己被輕柔地翻了一個身,接下來就是正麵。而擦他的那個人顯然也很是小心,將他側身臥躺,換了幾次水,卻絲毫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齊莫白迷糊間聽見齊榆輕輕說了一句:“抱歉,我還是要利用於你。”齊莫白的大腦還沒有清楚地分辨出這一句話的意思,就直接陷入了香甜的睡眠之中。
齊莫白睡了一會兒,便聽見了帳營裏窸窸窣窣的身影,齊莫白努力睜開了眼睛,齊榆仿佛在打著地鋪,將一床棉被在地上鋪著,又拿了一個枕頭,很簡陋的模樣。齊莫白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哥,別鋪了,上來睡吧!我們抵足而眠······”
齊莫白大腦迷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而齊榆靜靜地看著齊莫白,神色變了幾遍,仿佛在深思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想通了什麼,將地鋪再次收進了衣櫃裏。
齊榆白淨修長的手指緩緩地解開了自己衣扣,一件一件將自己的衣服褪了下去,最後隻餘一件白色的中衣,然後就緩緩地爬上了床。齊榆躺在了齊莫白的外側,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裏。眼睛死死的盯著齊莫白的睡顏,仿佛孤狼盯著自己唯一的食物,眼神越發的幽深。
齊榆緩緩閉上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那眼眸裏的神色便再也瞧不見。而齊莫白隻覺得身邊有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爐,拚命掙紮著想要離開。
見懷裏的人還要掙紮,齊榆攬住齊莫白的手,卻越發地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