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榆將耳環用信封封好,連夜找人快馬加鞭地將信送回了京中。有了這對耳環,即便是不能將賬本偷出,二皇子也不會在完全處於被動狀態之中了。倒是多虧了齊莫白了,否則這耳環倒也不會如此湊巧的就到了他的手中。
一想到某個小人兒,齊榆便抑製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揚。某人還真像是他的福星,他一來,所有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此地快要臨近雲錦城了,因而隻歇了一日,便繼續向前行進了。齊榆以齊莫白身體尚未痊愈為理由,將齊莫白留在了自己的馬車上。這一路顛簸不平,齊榆在齊莫白的身下墊了一層又一層厚重柔軟的墊子,然後讓他枕著自己的大腿,將這一路睡過去。
齊莫白最近睡得太多,反而睡不著了。齊莫白仰頭看著齊榆,一雙眼眸燦若星辰:“哥,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吧!”
齊榆揉了揉他的頭發:“想聽故事了?”見齊莫白沒有否認,替他調整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坐姿,緩緩講了起來:“我是齊府的嫡長子,隻是從小不在父母親的身邊長大,而是在皇宮。齊府三代俱有軍功,且掌握兵符,皇上忌憚已久。父親為了打消皇上的顧慮,所以將我送進了宮。”
“我在皇宮中的身份,不過算是質子,自然不是正經主子。所以那些公公宮女欺負是在所難免的。皇上時不時總愛找我過去考校。其實不過是變相的提醒和敲打,那些皇子卻總以為是恩典。我的一身醫術,差不多都是那時候琢磨出來的。”
齊莫白看著他,眼睛裏有一些難過:“哥,對不起,你別說了。”所謂久病成醫,那麼精湛的醫術,那麼哥哥小時候究竟吃了多少的苦?他不該提起他的傷心事的。
齊榆自然會分辨什麼是真實的,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出齊莫白眼中的心疼。齊榆輕輕笑了,那溫柔的眼神幾乎將人溺斃其中:“無妨,哥也想跟你說說。”
“”大皇子早逝,按理說,太子理應由二皇子擔任。隻是二皇子的生母身份低微,不過是太後身邊小小一個宮女。皇上對她多有不喜。反而是六皇子,自小便被皇上喜愛,性子難免隨性了些。有一次六皇子罰我時,無意中被二皇子瞧見了,於是就救了我。”
“後來,二皇子便央著皇上讓我做他的陪讀。從那以後,便沒有那些欺淩我的奴才了。我選擇站在二皇子這邊,不僅僅是因為他救了我,更是因為,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小白,你可信我?”
齊莫白怔怔地瞧著齊榆,然後忍不住咧開了嘴:“我信。”當初他寫的時候,六皇子便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畢竟唯有如此,才能配上女主。隻是聽哥哥這麼一講,不適合做皇上倒也是確實的。
沒有吃過苦,便不會有容忍之量;不能設身處地,便不會知曉他人之苦。做了皇上以後,自然也不會體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