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榆親了一會兒,有些無奈地放開了齊榆的唇:“是不是我親多久,你就打算憋氣憋多久?”
齊莫白雙手捂住了嘴巴,一雙杏眸圓滾滾地盯著齊榆,像是某種沒有任何威懾力的小動物,看上去可愛極了:“哥、哥,為什麼會突然······那個我?”就算是在現代,兩個男人親在一起也會很奇怪吧?古代民風有這麼開放嗎?
齊榆黑粗的眉毛微微上挑:“我剛才說過了,如果你再不說話的話,就是同意我親你了。你沒有說話,那麼自然是同意了。”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以前的那一副樣貌,定然是芝蘭玉樹,風流倜儻,但是配上七號給他易容的樣貌,卻是說不出來的怪異與搞笑。
齊榆原本是想要極力忍住的,但是齊榆那凶狠的樣貌配上耍帥的表情,實在是太過不搭,齊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才濃濃的愁緒仿佛隨之而減輕了許多。逝去的人已經逝去,但活著的人,總還是要繼續往前走的。
“好啊,你敢笑話你哥,看我怎麼收拾你?”齊榆故作一副凶狠的姿態,對著齊莫白就猛撲了過去,一不做二不休開始撓他癢癢,直撓得齊莫白四肢乏力、手腳癱軟在他的懷裏才罷休!
兩個人又在牛車的後麵鬧了一會兒,說了什麼牛二根倒是沒有聽清楚,但是陣陣的笑聲,他卻是聽得很分明。這父子倆的感情可真好,這一路走過來,笑聲就沒有停過。牛二根一邊感慨著,一邊默默加快了趕車的速度。
“到了。你們現在這兒等一下,我進去跟村民說一下,防止他們突然見到你們會害怕。”說到害怕的時候,牛二根還忍不住瞥了一眼齊榆,很顯然,他對第一眼看到的齊榆的模樣還是心有餘悸的。當時要不是看見齊莫白瘦瘦弱弱的一個小男孩走在路上體力不支的模樣,他是絕對不會停下牛車說要把他們帶回自己的村鎮的。
齊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訕然,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小白,你偷偷看過來的幸災樂禍的眼光,真以為哥哥沒有看見嗎?
牛二根跟村民說了一聲以後,就直接把兩個人帶回了自己的房子。說是房子,倒不如說是幾間破茅草房。一間比較大些,四麵的牆壁都有些漏風,上麵的茅草也都破破爛爛,抬頭一看,還能看到一兩顆天上的寒星;還有一間較小一些,裏麵堆滿了雜貨,隻有一張很小的炕;剩下的一間就是茅廁了,那味道隔了多遠還能聞得清楚。
牛二根很幹脆地把大一點的茅草房讓了出來:“你們今晚就睡在這兒,我去那一間小一點的屋子睡。”
齊莫白低低地道了一聲謝,雖然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牛二根還是心裏一軟,伸手摸了摸這瘦弱的孩子,然後又瞪了一眼齊榆:“好好照顧孩子。”直接把齊榆想要說出口的“我們去睡小一點的茅草屋”,完全地堵在了嗓子眼裏。
條件簡陋,兩個人隻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準備上炕睡覺。吹滅蠟燭之前,齊榆直接把齊莫白拉到了自己的麵前,小心翼翼地撥開了齊莫白額前的劉海,端詳了一下那一道傷疤,眉頭緊鎖:“傷口好像有點裂開了,我幫你重新再敷一下藥。”
皮草的下麵有一些簡單的止血藥草,齊榆用嘴巴一一嚼碎,然後一點點仔細地敷了上去,敷的時候還輕輕吹著氣,完全把齊莫白當作小孩子一樣:“疼嗎?”
還是那樣凶神惡煞的一張臉,配上那疼惜的語氣,齊莫白不由一陣恍惚。好像曾經在哪裏,也有人用這樣心疼的聲音問過他疼不疼,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齊莫白搖了搖頭,甩掉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一雙杏眸彎了彎:“不疼。”
齊榆輕輕吻上了齊莫白的額頭:“不疼就快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嗯,哥哥晚安!”齊莫白乖巧地應道。
齊榆吹滅了蠟燭,頓時一室的黑暗,隻有月亮淡淡的清輝灑滿了地麵。齊榆睡著了懷裏還不忘記抱著縫製著賬本的裏衣,齊榆則側身牢牢地抱住了齊莫白,控製住他的手腳,防止他晚上會亂撓自己額頭上的傷口。
逃亡的第一天晚上,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