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總會門口,我會接你來別墅。”
陌生的號碼,短短幾個字,讓顧安寧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拿著銀行卡的手突然變得那樣沉重。倪珈關心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一言不發,突然踮起腳,輕輕在倪珈的唇上吻了一下。
“謝謝你。還有,忘了我。”
她把卡放在倪珈的手裏,輕聲說,就這樣融入了夜色裏。被突然襲擊的倪珈看著顧安寧遠去的背影,真的很想把她摟在懷裏,而在他遲疑的時候顧安寧已經不見了蹤跡。當時的他並不知道,他的餘生會為他當時沒有拉出她而後悔。
畢竟,那時的他也隻是一個少年罷了。
……
顧安寧走到夜總會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先找到了玲玲。她把剛才經理給的錢再加上一點小費都交給了玲玲,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手機暫時給她保管——她是那麼害怕倪珈萬一發短信給她,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傷害。當時的她並不知道這一舉動會在後來產生驚天動地的影響,隻是不住想遇到金主要怎樣才能不惹他生氣。再一次帶上麵罩去別墅的時候,顧安寧已經輕車熟路,對於要喝下麻痹神經的藥物也沒有絲毫抵觸。她知道,她隻是一個貨品,買主已經出了錢,她所做的就是要讓買主高興。
顧安寧換了幹淨衣服到了房間後,她的金主已經等候多時。雖然他戴著麵具,但顧安寧敏銳感覺到他今天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他好像有點不高興。他招手,好像呼喚寵物一樣讓她前來,顧安寧急忙迎了上去。他示意顧安寧坐在他身旁,顧安寧隻好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隻覺得這柔軟的沙發簡直比針紮還難受。
“今天去做什麼了?”他一邊玩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一邊問。
顧安寧心中一突,避重就輕地說:“去看了我的叔叔。”
“還有?”
“去夜總會看望了以前的姐妹。”
“這樣啊。來,陪我喝酒。”
顧安寧的金主就這樣輕易放過了她,簡直讓她有些不可置信。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給顧安寧倒了一杯,示意顧安寧把酒喝完。
因為之前沒有滿18歲的關係,顧子朝總是禁止她喝酒,所以她會偷偷摸摸去找一些顧子朝珍藏的好酒來喝,新鮮刺激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可是,她沒想到,她可以光明正大喝酒居然會在這樣的場景。而且,她絲毫拒絕不得。
“是。”顧安寧心虛地說。
她並不知道這淡黃色的液體到底是什麼酒,也不知道它的濃度是多少,咬牙喝了一口,辣的她直咳嗽。她覺得腦袋就這樣暈了起來,她祈求地看著金主,希望他能收回成命,但他對她的狼狽視而不見:“繼續。”
顧安寧隻好把另外一杯酒喝了下去,頭越發眩暈,身體也越發難受。她睜著霧蒙蒙的眸子看著她的金主,他開口:“繼續。”
他的狠戾讓顧安寧也起了反抗的情緒。她的指甲用力掐著手心,強迫自己把一大杯酒這樣喝了下去,然後不住喘著粗氣。她以為金主會就此滿意,但他繼續給她倒了一大杯:“喝下去。”
……
顧安寧隻覺得腦袋就好像被重重敲打了一樣,痛得可怕,要是再把這杯喝下去,她簡直怕自己就會不省人事了。她哀求地看著金主:“先生,我很難受,不喝可以嗎?”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陪酒。”
聽到這話,顧安寧終於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隻覺得徹骨冰寒。她不敢想他到底知不知道倪珈的事情,心虛又憤怒地把酒通通灌了下去,身體慢慢變得越來越軟。她隻覺得意識慢慢不聽使喚了,而金主還要灌酒,好像不把她灌醉就不肯罷手。顧安寧虛弱地反抗,可他直接強迫她張嘴,把酒就這樣灌到她喉嚨。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身上、臉上滿是酒漬,他終於開口:“現在喝得高興了嗎?”
“對不起……”
“真髒。”
金主抱起顧安寧,把她丟到浴缸裏就走了,顧安寧舒了一口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就這樣放過了她,把自己埋在溫熱的水裏,舒適的溫度與潰散的意識讓她感覺到困倦。酒意就這樣來襲,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模糊間覺得好像有什麼人把自己環在了懷裏,急忙睜開眼睛。她看著摟住自己的精壯的手臂,一時之間沒想好是和金主打招呼還是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她糾結的時候男人已經親吻上了她的耳垂。顧安寧頓時渾身僵硬了起來,而她的金主輕笑:“到現在還沒有習慣?”
“先生。”她輕聲喚他。
金主沒有回答,順著她的耳垂往下吻了下去,把她輕輕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