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顧安寧輕聲說。
她從沒想到,會有人狠戾到這個程度,居然會把自己的性命都作為計劃中的一環,而她居然傻兮兮地害怕他受傷……她簡直是一個大傻瓜!
顧安寧為自己一時的心軟鬱悶到了極點,金主突然湊近她。他挑起她的下巴,輕聲說:“不管怎麼說,你能這樣做,我很高興。”
……
“啊?”
“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顧安寧被嚇了一跳,劇烈咳嗽了起來,金主好心遞給她一杯水。顧安寧就著他的手喝了水,恐懼地看著他,簡直恨不得詛咒發誓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幸好,金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而是說:“你放心,你所受到的傷害,我會百倍還給他。”
顧安寧聽出了他話裏的狠戾,輕輕顫抖了一下。金主命令她睡覺,她隻好閉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她裝睡的技能到底差了一點,在金主輕輕為她拂開碎發的時候緊張地繃直了身體。她是那麼害怕他又占有她,但他隻是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也許以後的日子會好過點吧。
顧安寧想著,輕輕舒了一口氣。
…
顧安寧沒有猜錯,她那次的舍身救人雖然打亂了金主的計劃,卻讓他有些動容,對她好了很多。
雖然被精心照顧,但她還是瘦了很多,臉蛋瘦了很多,下巴越發尖,眼睛也越發大。那條金色的鎖鏈早就不是所蹤,代表著寵物身份的項鏈也不見了,她還可以在別墅裏隨意行走,享受他掌握下的自由。在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藥的治療下,顧安寧肩膀上的傷好了很多,傷疤也淡淡的,並不明顯。她對著鏡子看著後背蝴蝶形狀的傷痕,慢慢把海洋之淚戴在了脖子上。她想,等她回去後就把項鏈還給顧子朝,因為她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那麼多天來,她經曆了那麼多,遊走在生死邊緣,終於成熟,終於化繭成蝶,也終於可以和過去告別。她不會再留戀過去備受寵愛的生活,不會因為未知的未來而驚恐,她想把握的隻有現在。還有一個月,她就能徹底解脫,她會和叔叔一起幸福地生活。這樣真好,不是嗎?
在別墅裏無聊的時候,顧安寧就翻看著報紙和雜誌,對旅遊類的書籍最感興趣。她是那麼喜歡日本祭奠時的煙花大會,真想穿著和服漫步在櫻花林中,看著璀璨的煙花。她的渴求被金主察覺了,可他一邊切牛排一邊說:“你的身體不好,不能坐飛機去日本。”
顧安寧費力地切著牛排,輕聲說:“我隻是看看,沒說要去。”
“是嗎?”
金主反問,順手把他切好的牛排都遞給了顧安寧,而顧安寧也習慣了他的溫柔,自在地享用。金主問:“你現在能走路了嗎?”
顧安寧忙說:“早就可以了,醫生說我都能出門了呢。”
金主輕笑:“在家裏悶了?”
顧安寧故意忽略了“家”這個說法,可憐兮兮地說:“是啊,我好想出去透透氣。”
“好,我們吃完晚飯就出去。”
“真的嗎?”
“當然,快去換衣服。”
雖然想起上次出門後險些死就有些發怵,但顧安寧還是很高興終於能離開別墅,跟著金主上了車。一路上,金主都很沉默,沒有打擾不停看風景的顧安寧。車開了足足有半小時,他才開口:“小美,上次聚會有人很喜歡你,希望你能過去陪他一陣。”
“哦,這樣啊。”顧安寧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你是什麼意見?”
“您這是命令,還是商量?”顧安寧悲涼地笑。
那麼多天的美好突然就變成了泡影,她發現自己簡直是天真地可怕。就算她救了他又怎麼樣,就算他對她好又怎麼樣?在他的心裏,她依然是可以被隨意送人的玩物罷了!她怎麼能奢望他有心?
“你是什麼意見並不重要,因為我拒絕了他。”
顧安寧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他沒有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而是拿出了一個眼罩給她:“戴上這個。”
顧安寧以為他又要帶自己去什麼秘密基地,順從地戴上了麵罩,而車子停下後,他牽起了她的手。他的手掌寬厚而有力,帶著她往未知的地方走去。顧安寧感覺到自己進了什麼地方,被他攬在了懷裏,然後聽到了轟鳴的發動機聲。她突然感覺到失重,然後慢慢適應了這種感覺,這時耳邊又傳來了陣陣響聲。她不斷猜測她到底到了什麼地方,金主突然摘下了她的眼罩。
顧安寧一下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