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不見了……”顧安寧含淚看著他。
“小九是誰,他怎麼不見的?”
“走開,讓我去找,你讓開!”
顧安寧已經喪失了理智,拚命去推倪珈,但倪珈紋絲不動。他的聲音好像帶著某種魔力:“安寧,你冷靜一點,把事情告訴我——你不缺這幾分鍾。你一個人找人是很困難的,我能幫你調動警察,或是找軍人一起尋找。安寧,你一定可以冷靜,是嗎?”
倪珈的聲音讓顧安寧逐漸冷靜。她不住深呼吸,終於說:“不行,不能讓別人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倪珈愕然,但飛速說:“好,我動用我的私人關係,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找什麼人?”
“一個五歲的男孩,很漂亮、很調皮……”
顧安寧形容著小九,倪珈不住點頭,問她要了小九的照片,可顧安寧為了保密,手機裏根本沒有。倪珈拿過紙筆,畫出了小九的畫像,那模樣居然與小九本人有八分相似。顧安寧急忙點頭,倪珈也打電話叫人來吩咐了幾句,然後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心,這孩子一定會找到的。”
“恩。”顧安寧心煩意亂。
“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人?”倪珈忍不住問。
他極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顧安寧隻覺得心被錘子重重錘了一下。她張口,可是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倪珈看著她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知道答案:“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回答也是可以的。”
閉上眼睛,顧安寧隻覺得過去的經曆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她深吸一口氣,卻還是說出了倪珈不想知道的答案:“他是我的兒子。”
倪珈隻覺得眼前一片空白。他愕然看著顧安寧,而顧安寧輕聲說:“對不起。”
……
倪珈沒有回答。就在顧安寧以為她會當場離開的時候,他終於說:“我會幫你把他找到。”
“謝謝。”顧安寧輕聲說,眼睛酸酸的。
倪珈,對不起,我騙了你。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什麼永恒的秘密,我這麼不堪的樣子還是被你知道了……嗬,我真的好髒,對不對?
可是,很抱歉,小九是我的孩子,我真的不能放棄他。我們的緣分……就要到此為止了吧。
顧安寧的心裏酸澀到了極點,可她沒有說出任何留戀的話來,不願意給倪珈絲毫壓力。幸運的事情在一個小時後發生,終於有人在海邊找到了正在玩沙子的小九。顧安寧憤怒地趕了過去,伸起手就想給小九一個巴掌,但到底還是沒有舍得。她忍氣說:“你怎麼跑出來了,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現在,就跟我回美國,立刻馬上!”
“我不回去。”小九嘟囔著說。
“你……”
顧安寧真是氣得發抖,而小九倔強地不肯認錯。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倪珈突然柔聲說:“你的名字是小九?”
關你屁事!小九心裏想著,別過頭去。
“你把你為什麼離家出走告訴叔叔,也許媽媽能不送你回美國哦。”
“我才不信。”小九嘟囔著說。
“我想,你離家出走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媽媽也有不對的地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我們要幫助她,對不對?”
倪珈的長相實在太令人信賴,就算小九一向最討厭好看的追求媽媽的叔叔,但他還是軟化了。他輕哼一聲:“她答應我9點回家,然後陪我一起玩的。”
倪珈了然:“然後她遲到了,對不對?你一個人等她,很寂寞很無聊吧。”
小九不願意承認自己很寂寞,輕哼一聲:“我們說好去海邊的。她自己忘記了,哼。”
“所以,你到了海邊自己開始玩,也想讓你媽能到這裏找你?”
“恩。”
小九終於點頭,顧安寧的心情也複雜到了極點。她當然知道,自己對孩子食言有多不好,可這家夥怎麼就能離家出走!如果懲罰他,她站不住腳;如果不懲罰他,以後他繼續這樣怎麼辦!她簡直不知道到底怎麼辦才好,倪珈卻給她定了罪:“這件事是你媽不好。”
“喂!”顧安寧忍不住瞪著倪珈。
小九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愕然的光芒,配著他可愛的臉蛋,別提有多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