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朝,你要怎麼選?是選擇聽你外公的話,還是選擇袒護我?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
其實,顧安寧早就聽說過秦風,在少女時期也很向往這個“外公”。可是,她在顧子朝的6年時間裏,隻見過秦風一麵,對他的印象更是停留在“古板、守舊”的老頭上。
她還記得見麵的那年,她隻有13歲。雖然隻是在顧家一年,但她過著千嬌萬寵的生活,已經沒有了在安家的卑怯與寒酸。她進家門的時候,笑盈盈地問張嬸哥哥有沒有回來,沒想到在客廳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老爺爺在和顧子朝在一起。她愣了一下,乖巧地上前問好,顧子朝沒有和往常一樣耐心問她今天過得怎麼樣,而是皺眉:“寧寧,回房間去。”
雖然不知道顧子朝為什麼突然對她那麼冷漠,顧安寧還是聽話地要上樓。可是,就在這時,老者開口:“她就是那個人的女兒?”
那個人……
雖然不知道他在說誰,但他聲音裏的厭惡,顧安寧還是能感覺出來。一時之間,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上樓,顧子朝平靜地說:“她是我妹妹。”
老者冷笑:“你還真是有愛心。”
“至少現在,她是。”
他們的話,顧安寧根本聽不懂。她很快就被張嬸帶去了房間,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現在想來,是秦風質問顧子朝為什麼會把間接害死他媽媽,他女兒的凶手的骨肉養在身邊吧。
當時的他一定不知道,顧子朝為了讓她痛苦,居然忍耐了6年。現在這個答案,他會滿意嗎?
顧安寧想著,眯起了眼睛,看著顧子朝。她的目光太過平和,甚至有些冷淡——就好像,早就做好自己被放棄的準備一樣。看著這樣的顧安寧,顧子朝不知道為什麼,心猛地揪起。他語氣平靜地說:“如果外公要撤資,我隨便他。”
……
這下子,場麵一下子混亂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股東的變動會影響股價,甚至會影響整個集團的生命,真不知道顧子朝為什麼會為了顧安寧做到了這地步——他就是騙一下他外公,說他願意不就好了,非要這樣硬來嗎?顧安寧也愣住了,看顧子朝的眼神非常複雜,王老更是欲哭無淚:“子朝,你確定?”
“我不會開沒意義的玩笑。”顧子朝看著王老。
無辜的王老總覺得顧子朝的眼神很陰冷,暗想又不是老子唆使你外公這麼做的,你瞪死老子也沒用。他輕咳一聲:“既然你確定,那麼就開始做撤資的相關手續吧。”
他說著,就有一個律師跟了進來,全場人都服了——這樣的狠辣,這樣的不留情麵,簡直是另一個的顧子朝!他們都驚恐地看著顧子朝,顧子朝卻對此並不在乎的樣子,讓法務部的人前去對接。會議無法再繼續下去了,沉默許久的周欣嵐終於忍不住說:“秦家撤資,再加上抄襲事件,顧總,公司很可能會一蹶不振。為了一個女人,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周欣嵐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那句話,大家都等著顧子朝的答案。雖說他們舍不得這裏的工資,但如果公司就要倒閉的話,不如早點找好下家!一時之間,人心開始潰散,而顧子朝雖然強勢,也擋不住如果所有人都要辭職的局麵。連顧安寧都有些為他擔心,而顧子朝說:“我們當然會贏了官司。”
“如果贏不了,那你怎麼辦?”周欣嵐問。
她的眼中滿是擔憂,但顧安寧總覺得,周欣嵐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顧子朝極其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然後說:“如果贏不了,我會引咎辭職。”
他這話說出來,石破天驚。他的親信紛紛阻止,而他的政敵們則立馬逼著他保證。顧子朝笑了:“我的話就是保證,我當然會說到做到。寧寧,我們走。”
他說著,居然就拉著顧安寧的手走開,顧安寧突然有了一種全世界都和他們為敵,而他們還在一起的錯覺。她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掙脫掉顧子朝的手,而是任由他把自己拉到了車庫裏。顧子朝沉默地開車疾馳,他沒有說話,顧安寧也一直不敢說。後來,顧子朝終於開口:“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