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顧安寧在陽光中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她知道她輕微的動作就會讓那個摟著他入睡的男人瞬間清醒——而她,希望他能休息地多一點,最近他實在太累。他的懷抱溫暖到近乎灼熱,她輕輕掙脫出一些,而回應的是更有力的擁抱,她也隻好放棄了掙紮。
她的目光看著天花板,那是顧子朝前些天給她從意大利買來的燈具。她一向喜歡亮晶晶的水晶燈,特別嫌棄顧子朝房間裏的燈具雖然簡單,卻沒有家庭的溫馨。她自認為自己掩飾地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麼被顧子朝看了出來,而他居然改變了家裏十年不變的格局。
他啊,從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是隻要他有,他就會全部都給她。這樣的男人……
顧安寧的目光看著地板,以及地板上淩亂的衣服,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幾乎不記得,他們是怎麼一回來就開始……然後一直到了深夜……
空氣裏糜爛的氣息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但那些衣服和身上淡淡的淤青提醒著她,昨天晚上有多瘋狂。她輕輕一歎,捂住了臉頰,為自己所剩不多的道德感而感覺到感到有些自豪——而就在這時,沉睡的惡魔醒來了。
“寧寧。”
他的聲音,還帶著沒有睡醒的慵懶,也越發讓人著迷。顧安寧看著他烏黑的眼睛,以及他瞳孔中的自己,突然笑了起來。她的手指勾勒著他的輪廓,小腳不安分地勾著他,顧子朝的眼神果然逐漸清明了起來。
“妖精。”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對,我就要做妖精,總不能每次都被你占了上風啊。顧安寧默默想,卻隻是對他笑。
她用她漂亮的容顏,光潔的皮膚,誘人的眼神,一點點點燃顧子朝的激情,而她悲哀地發現顧子朝居然不會累——這和她想象的完全一樣啊!她想跑,但顧子朝直接抓住了她的腳踝,她跌倒在了柔軟的羊毛地毯上。顧子朝把玩著她的腳,顧安寧的臉紅了起來,想把腳抽回去,但顧子朝卻吻了她的腳背。
嘴唇在皮膚上留下溫熱的痕跡,而他順著她的小腿一直往上吻,直到吻上了大腿的根部。顧安寧輕呼一聲,下意識一蹬,顧子朝把另一隻腳也放在了掌心。他的笑容,非常危險;“寧寧,是你先撩撥的我。”
顧安寧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你說什麼?”
顧子朝:……
他的寧寧,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不過,他喜歡,非常喜歡。
他不再廢話,把顧安寧壓在身下,讓她的嬌喘和哀求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他好像第一次嚐試情愛的小夥子一樣,簡直不想走出這個房間,但顧安寧到底沒有他那樣無恥。她答應了無數個“喪權辱國”的條約,終於可以得到走出房間的機會,幸好此時小九還沒有醒過來。
她躡手躡腳走到了小九的床邊,而小九突然睜開了眼睛:“媽。”
他的眼神是那樣清亮,聲音軟軟的,讓顧安寧的心簡直融化為一汪春水。她揉揉小九軟軟的頭發,而小九的麵容帶了些疑惑:“媽,你真的要和叔叔結婚了嗎?”
顧安寧想起昨天晚上,顧子朝公開承認她就是他的女人的場景,臉色微紅。她輕咳一聲,到底還是沒有把小九當成小孩子,隨便說些話赴宴他,而是認真地說:“對。事實上,以後我出入社交場合的時候,不再是顧小姐,而是顧太太。我希望,你也可以改口,叫他爸爸,而不是叔叔。”
她說著,緊張地看著小九的神色。她以為兒子會憤怒,最不濟也會不高興或者迷惑,但他隻是抱著頭:“必須這樣嗎?”
顧安寧柔聲說:“我當然不會強迫你——但是這樣,他比較高興。”
小九歎氣:“從遺傳學來說,我似乎需要這樣稱呼他——哎,我怎麼就那麼倒黴。”
這下,輪到顧安寧被嚇了一跳。她不知道到底是小九說中了事情的本質,還是自己有所誤解,瞪大了眼睛看著小九。她的樣子實在好笑,小九嘻嘻一笑:“媽,你瞪大眼睛的樣子好像青蛙。”
顧安寧忍不住,給了小九一個“毛栗子”,小九捂著腦袋嚶嚶撒嬌。她看兒子討巧賣乖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說,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早知道……”
顧安寧沒有把話說完,小九卻鄙視地說:“我長得和他那麼像,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啦。而且,按照那個家夥對你的占有欲,不把我打死還真奇怪——除非,我是他的兒子。”
顧安寧汗顏:“什麼打死不打死的,小孩子家家怎麼那麼血腥。”
小九聳肩:“我還是希望聽到你親口說——我是他的兒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