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元年的夏天來的比以往早了些。
建元皇帝李弘坐在太和殿的正大光明的牌匾下,聽群臣早朝,應經感到有些燥熱了。盡管李弘一向都是走個過場,但此刻也不得不豎起耳朵仔細聽了。
原因是禮部下屬的一個官員,奏請皇帝廣開恩科,以廣選天下寒門士子,李弘一聽沒有錯啊,是這麼個理,可是令新皇帝想不到是,馬上就有一大堆官員出來反對。
這令李弘大跌眼鏡,李弘擦亮還有些朦朧的睡眼,看看朝中的幾個重臣,都一副看熱鬧的神情,連襄王都在一邊默默的低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剛剛清醒的皇帝李弘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大臣們的錯誤思維,隨口說了一句:“科舉取士,天經地義嘛,朕看沒什麼錯的,諸位大臣何必這麼嫉惡如仇啊?”
這一句激起千層浪,早朝的爭議從此拉開了序幕。李弘也沒有想到這一句話,會引起這麼大的爭議,清醒過來的李弘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這是朝臣因為利益抱成了一團。
“黨爭”李弘不自覺的皺皺眉,這可不是個好詞,大臣們反對的理由很是嚇人,前明就是亡於黨爭,因此本朝應該嚴格取士。
李弘自覺的閉上了嘴,這事還是不攪合為妙,把目光投向了三位輔政大臣,意思這事你們看著辦,就不要煩朕了。隻是今天有人存心不讓皇帝好過。
“臣有本奏,臣彈劾首輔大臣蕭雲靖,蕭雲靖身為首輔大臣不思為國,市恩士子,收受賄賂,立黨立派,有挑起黨爭之嫌。”
有些紛亂的朝堂一下安靜了下來,李弘看著站出來參奏的人,是禦史台的言官。看來今天是注定不能閑著了。
元祿小跑下去拿了奏章,又小跑著給李弘遞上來,既然是彈劾首輔大臣的,為了避嫌自然不能再呈給三位首輔大臣了。
李弘望望下麵跪著的兩個挑起事的主,望望自己手裏的奏折,又看看站在一旁的襄王蕭雲靖,開口道:“要彈劾首輔大臣可不是什麼小事,你有什麼證據嗎?”
左都禦史曹涵答道:“臣沒有證據,但是京城的人都知道,蕭王爺府上每天來往的應科士子絡繹不絕,蕭雲靖身為首輔大臣對城外聚集的亂民遲遲不下令驅趕,這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臣以為應當罷黜蕭雲靖的首輔之職,即刻查實罪名嚴辦。”
聽完彈劾之話,李弘倒吸一口冷氣,“朕知道了,隻是朕還沒有親政,等正請示過太皇太後之後,再做處理,諸位愛卿還有什麼事要上奏的嗎?無事的話,就退朝吧!”見早朝氣氛有些不對,李弘就此打住。直接退朝了事。
看來掌握大權必須得盡快提上日程,做皇帝卻沒有大權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李弘首先想到的就是從宮裏的禁衛軍下手,雖說在李弘登基的過程中皇宮裏的禁衛軍沒有出什麼大錯,但是李弘有些信不過,因為禁衛軍統領周誌行是周家的人。對於控製起這些世家來,李弘這個皇帝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這些天的思考李弘覺得,可以提拔那些沒有靠山的下層軍官,這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禁軍下層軍官的注意就不用打了。救出方子謙的時候,李弘就想到了禁軍西大營現在還沒有統領,而且因為參與了二殿下的謀反下獄的人也比較多,這麼幾個月來人心惶惶,找不到歸宿,是可以拉攏的一個勢力。隻是馬上就五月了,李弘隻得先放開這些事,因為離李弘親政的日子就不遠了,原定下是五月初五,到現在也就不足二十天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