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李家父子,李弘這才有時間看周圍這不同尋常的殿前司衛營的禁軍,心想這股力量,自己無亂如何都要抓牢,朗聲說道:“司衛營的將士們,朕在這裏向你們賠不是,朕自登基以來,諸事煩累,以至於沒有顧上你們這些保衛先帝的功臣,實在是朕的不是,朕在這裏向你們說聲對不起。”
說完李弘看著周圍的禁軍都等著眼睛看著自己,沒有絲毫動靜,問道:“現在司衛營,誰職位最高請出來說話。”
李弘的聲音落下之後,過了片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走到李弘跟前跪拜:“卑職殿前司副統領何進,暫代統領一職。”李弘仔細打量了一下,看這人三十多歲。
“何統領,起來說話。”李弘說道:“你不用暫代,朕現在正式下旨,你就是殿前司統領。”
何進一愣,反應過來,自己升職了,稱謝道:“謝陛下信任,卑職一定不負陛下所望。”
李弘問道:“何統領,朕現在身邊的侍衛,好像不是殿前司的。”
何進回答道:“是的,陛下,因為經過激戰,殿前司建製已殘缺不全,所以……”
看著周圍的不足百人的禁軍,李弘明了,說道:“朕還要你們護衛朕,建製不全,就先把架子搭起來,朕以後會給你補全建製。”李弘見何進沒有反應,回頭看見對方欲言又止,開口說道:“何統領還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就一起說出來吧。”
何進一橫心,單膝跪地道:“陛下,卑職確實有一事相求。戰死禁軍的家人戶部至今沒有撫恤,卑職愧對死去的兄弟。”
李弘一怔,看著跪在地上的何進,有掃視著周圍大大小小的看著自己的禁軍,發現李鷹也在看著自己,心思轉緩,這個時代當兵戰死,根本沒有撫恤一說,皇城內的禁軍因為都有了官品,所以因公身死的話,也會得到一定的撫恤,隻是這個時代武人地位不高,再加上眼看殿前司勢衰,戶部官員為難也不難想通。
看著周圍大大小小的眼睛,李弘心裏激動,這不是想睡覺,就有人送上枕頭嗎,自己還在發愁,怎麼和這司衛營拉關係,但是臉上沒有絲毫表示,沉著臉,仿佛做了很大決定,說道:“何統領請起。”然後大聲說道:“對於那些死去的將士的撫恤,朕會直接從內務府調撥,元祿,給朕記下,回去就督促內務府調撥,要快!”
元祿回道:“陛下放心,奴才記下了。”心裏舒了一口氣,還好皇帝沒有再點司禮監的名。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的禁軍,都一起跪下,三呼萬歲,聲勢震天,那些當官的或許會看不起,但是多年的同僚情誼還是有的,這一刻,新皇帝算是在司衛營樹立起了聲望。
隨即李弘對何進囑咐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殿前司衛營營地。元祿李鷹都跟在後麵,至於李承忠當然留在了司衛營。
“何統領真是愛護士兵啊!”李弘裝作不經意間感歎道。
李鷹開口說道:“和我老李處事多年,何進這人不錯,有股子機靈勁,對手下士兵也不錯。”說完又補充道:“隻是有時候有些婦人之仁,雖然他士兵中的威望略有不足,但是陛下把司衛營交到他手裏,我老李也算是放心了。”
婦人之仁!李弘心道:不見得,對於皇帝新提拔他做司衛營統領,他知道自己的威望不足,知道皇帝想抓牢司衛營,所以就向皇帝提出死去將士的撫恤,看似冒險,實則一舉兩得,既讓皇帝抓牢了司衛營,又讓自己在士兵樹立了威望。哦,或許一舉三得,同時又搭上了皇帝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