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時辰已到。“林氏的目光在舞姬的身上一掃而過,柔聲開口,聲音再柔也掩蓋不住她眼底的得意。
舞姬一愣,隨即快步走向董必武,急切的道,“老爺,文君絕對不會害她兄長,她怎會想要謀奪家產那?一定是那裏弄錯了,你在給妾身一天時間,妾身一定找到真凶!”
她長相柔美,此刻一番求情,言辭懇切,柔美中更有了幾分焦慮,別樣風情,卻是董必武前所未見,鐵青的臉上,有了片刻的猶豫。
林氏見狀,眼神更冷,隨即冷笑道,“舞姬,人贓俱獲,你還要狡辯麼?文宣是老爺的唯一兒子,如今被害的人事不省,你還要為這個小賤人求情,文宣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本有些動搖的董必武聞言大怒,袖子一甩,喝道,“你的好女兒,竟敢害我的兒子,今日,她必須死!動手!”
說的斬釘截鐵,可見他心意已定,再難更改!
抬著竹籠的四個壯漢,立即執行命令,大步邁向河中。
啪啦啪啦濺起大片的水花。
舞姬被董必武推到,手掌擦著地麵,破了一大片,血跡斑斑,可她卻不知道疼,極快的爬起來,拚命了去拉那些抬著竹籠的漢子,口中連連求饒,“老爺,文君也是你的女兒啊,你不能這樣對她!“
董文君強忍的淚水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哽咽道,“娘,你快回去,哥哥一定會醒過來的,那是靈犀草,不是毒藥…..”
母女兩相對,淚眼朦朧,董文君抬眼向父親看去,董必武臉色鐵青,眉宇間一抹冷凝,竟然不動分毫,簡直是鐵石心腸。
董文君淒然一笑,十六年來從沒得到過一天父愛,如今她的父親竟然要將她沉潭,可笑麼?
想著,董文君勾唇一笑,隻是她臉色太蒼白,還帶著淚水,這一笑,和鬼哭差不多,抬著竹籠的四個壯漢,手一抖,竹籠往下沉去。
竹籠沉了下去,四麵河水被迫分離又很快合攏,董文君絕望的閉上眼睛,最後一眼,正午的陽光刺得她生疼。
“不要!孩子!”舞姬嘶喊著,想要衝過來,四個壯漢如同銅牆鐵壁,隔絕了董文君的生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竹籠上,沒有人留意隱在暗處的海靈,眉心處凝結出一滴水,那水滴如同長了眼睛,隨風落入河中。
舞姬見撼動不了他們,再次返身去求董必武,“老爺,求你了,這裏麵肯定有誤會,放了文君吧。“她哭的撕心裂肺,董必武卻隻覺得厭煩。
林氏露出得意的微笑,朝身後的一個仆婦使了個眼色,仆婦立即明白了林氏的意思,她突然跑出來,跪倒董必武麵前大聲道,“老爺,四小姐死的正好,千萬不能繞了她!”
董文君在董家排行第四,仆人按順序稱呼她為四小姐。
她話一出口,舞姬就是一愣,柔美的臉上忽地一白,卻極快的被她掩飾下去,她顫抖著手指著仆婦,怒道,“你敢詛咒你主子麼?”
詛咒主子,一個下人那裏有這樣大的膽子,必然是有人指使,舞姬在董家多年,深知自己的死敵是誰,這話一說,就巧妙的將話頭繞到了主子身上,言外之意,董家家教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