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坐在角落裏,長長的發垂在耳側,與所有的閨閣女子不同,璿璣沒有挽發,也沒有任何裝飾,黑色的長裙恰到好處的勾勒出纖細的腰身,緊收的設計更襯出傲人的豐姿。
微微垂著頭,羽睫被燈火投下一片暗影,宛如蝶翼輕輕顫抖,明暗交替中她的五官精致絕倫,凝玉般的通透,與黑色長裙交相輝映,她宛如一幅靜默的山水,引人遐思。
這樣安靜,又這樣美好,帳篷裏的嘈雜聲越來越小,幾乎每個人都被她吸引,除了鬱涼羲。
咣當!
水盆被摔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比這更尖利的是鬱涼羲的怒吼,’’這麼多人擠著,你竟還要點火,你是傻子嗎?還是說你的主子是傻的?‘’
美麗的少女聲音尖銳,每個人都聽到了,被她這樣一說,眾人才從璿璣的安靜中緩過神兒來,眼中紛紛帶了不讚同,是啊,已經悶熱難耐,再點火,豈非更熱?
這樣的做法,與傻子,有什麼區別?
那樣安靜,真的是個傻兒吧?
蘇芳菲緊緊握著手中的藥材包,眼中華貴逼人的少女眼中帶著得意的神采,仿佛這樣罵一句,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芳菲側頭看向璿璣,見她的睫毛動了動,並沒有打開眼,便認命的收起了藥材包和小鍋,準備到外麵去。
然而,她的手剛碰到爐子,一隻腳就踩了下來,不屑的冷喝在頭頂響起,‘’奴才就是奴才,都不知道怎麼和主子說話嗎?‘’
芳菲本能的一縮手,鬱涼羲踩了個空,頓時大怒,’’狗奴才,還敢躲嗎?’’
‘’出門在外,誰沒有個難處,姑娘何必咄咄逼人?“芳菲還未答話,人群裏想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那是個須發皆白的耄耋老者,一身粗布麻衣,滿臉溝壑,非常和藹。
‘’本小姐要教訓的人,誰能攔住?’’,見有人求情,鬱涼羲更行囂張,手腕一抖,腰間軟鞭閃電般纏上來。
蘇芳菲感激的看了眼老者,心頭冷笑,她們想息事寧人,人家非要把事鬧大,那好,來啊,誰怕誰!
鞭影夾著風聲砸了下來,芳菲冷冷看著,手上已經凝結了九成力道,單等女子的鞭子一到,一把抓住輪起來,讓她出醜。
方寸之地忽然就動了鞭子,帳篷裏的人連忙躲避,但本來空間就小,這一躲避,不由得撞成一團。
那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被一個強壯的漢子撞到,躲閃不及,臉朝下跌了下去!
地上,赫然是一顆尖利的石頭,如果撞上,後果不堪設想!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沒想到回鄉祭個祖也能出事,難道他就隻能留在京城養老不成?
就在他要與石頭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手臂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眼角餘光中一隻素白纖細的小手鐵鉗一般將他拉起,然而等老者站好,身邊卻並沒有什麼人,他隻感覺角落裏,那名安靜女子的裙擺正往下落。
老者急速的喘了幾口氣,剛才俯身之際差點背過氣去!
與此同時,鬱涼羲的鞭子卻被斜刺裏衝出的一人抓在手裏,彼時,鞭子距離蘇芳菲隻有半掌的距離,堪稱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