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昊嘴角上揚,眸光一片暗沉,‘’她殺了人皇兄盡管去捉她便是,但若沒有殺人,皇兄說這話可願擔責?‘’
東方淩隻是說的氣話,他知道吳天明被砍掉了胳膊,但人並沒有死,所以東方昊這麼說,他便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瑞王,兩人當街對立,身後是整齊的鐵甲方隊,將通州的大街堵了個水泄不通。
這明明是兩軍對峙的冷凝氣氛,可現場卻並非如此。
東方昊的方隊在鐵甲外又穿上了一層白衣,顯得不倫不類,而東方淩的隊伍是清一色的嶄新鎧甲,對比之下,東方昊的氣勢就弱了許多。
另外,讓人刮目相看的,就是場中對峙的兩個男子。
兩人同樣的高大英俊,玉樹臨風,早吸引了過路的百姓,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們,想看又不敢大方的看,憋的臉通紅,反而讓人覺得嬌羞無比。
隻是明眼人一看便看出了不同,太子雖然也俊美,可他的眉宇間過於陰柔,一雙眼眸又太暗沉,給人陰冷狠毒之感,而瑞王雖然眸子深邃不見底,但嘴角始終掛著淡笑,讓人覺得溫和。
東方淩的視線在東方昊身後的方隊上集結,最後落在東方昊翹起的嘴角上,忽地一笑,‘’三弟可知你犯了大罪?‘’
通州現在是東方淩的管轄,而東方昊竟然帶兵入城,雖然不知他到底是從哪裏進來的,但這已經是違抗皇命,公然抗旨了。
所以東方淩毫不猶豫的就點兵來捉他,他若敢反抗,就是兵變,他有足夠的理由將他斬殺於此。
東方昊點點頭,‘’是,臣弟知道。‘’
‘’不知父皇會如何處置你,不若孤和鬱相為你求個情如何?‘’東方淩又是一笑,他已經從吳天明的事件中恢複過來,現在滿心歡喜,能抓到他這個狡猾如狐的弟弟的把柄,可是十分不容易的。
‘’求情的話,鬱相可能比臣弟更需要。‘’東方昊微微挑眉,眸間突然湧上一絲嘲諷。
東方淩眉頭一皺,‘’三弟講故事的手法越來越低下了,舅父高瞻遠矚,怎會需要孤去求情。‘’
東方淩擺明了不信,可東方昊卻極為敏銳的覺察到了空氣中細微的波動。
身為太子的貼身侍衛,斬浪絕對是稱職的,不需要主子吩咐,自己就可以去辦事。
東方昊就當沒看見,目光悠然的看向太子,‘’皇兄既然帶人來,不如我們聯手,將通州的疫病控製好,回京之後,功勞我們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哈哈!‘’聽到東方昊的話,東方淩放聲大笑,這絕對是他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他指著東方昊厲聲道,‘’三弟你已經被龍璿璣那女子徹底蒙蔽了,疫病?這青天白日,大好河山,那裏來的疫病?若真是疫病,為何沒有人死?為何我們都還安然的站在這裏?‘’
疫病之恐怖,沒有人會不知道,不死一批人,是不會有人相信的,然而到現在為止,東方淩也隻接到了一個痘瘡病人要死的消息,最後還被人給救活了。
這根本不是疫病,那個人是痘瘡,他太倒黴了,在這個時候發病。
‘’這裏沒死人,不代表其他地方沒有,比如說京城。‘’東方昊掃了眼張狂的東方淩,心中冷笑。
東方淩突然收了笑,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的就被他掩飾下去,東方昊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這樣說就必然是真的,可自己為何沒有收到相關的消息?
‘’主子,鬱相在早朝時被皇上勒令在家休養。‘’恰好此時,斬浪回來複命。
他沒有避開東方昊,人家早已經知道了,避不避的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東方淩臉色大變,鬱毅是他所有消息網的最後站,關係到他的大局,可卻出了事,關鍵是他還不知道。
這說明什麼?
說明東方昊在自己身邊埋了眼線!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股衝天怒火,從東方淩的心裏勃然而起,他是太子,是儲君,隻有他在對手那裏埋眼線的份兒,其他人怎麼可以在自己身上這樣做?
這絕對不行。
‘’瑞王東方昊私自帶兵入城,意圖謀反,活著者連升三級,賞一萬金。‘’東方淩忽地後退,同時手臂高高揚起。
東方昊既然已經動手了,他也不必顧忌,且現在東方昊理虧,自己是奉命行事,他的這個命令下得理直氣壯。
‘’殺!”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