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蝶衣走後,龍璿璣也沒有多留,讓小白找個無人的地方停下,龍璿璣便從隨身空間裏出來,找了個廢棄的宮殿,坐在屋頂上一邊透氣,一邊想著今晚的事。
隨身空間裏當然不憋悶,是龍璿璣自己覺得悶氣,本因為今晚沒什麼收獲,沒想到卻聽到一個大新聞。
龍璿璣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已經偏落的月亮,那明亮的光線,照得她的眼有些不適應,應該已經到了子時,氣溫有些寒涼,龍璿璣卻並不覺得冷,反而心裏有一團火,燒得她臉頰滾燙。
以前她覺得這個叫阿塵的人一直針對皇帝,肯定是個大奸大惡之徒,可今晚所聞卻大大超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趙蝶衣口中的阿塵,對上官萍用情很深,甚至已經達到了愛屋及烏的地步,這讓龍璿璣覺得阿塵是個重情又濫情的人。
他重情隻對上官萍一人,說他濫情,是他在上官萍之外,又與鬱雪衣糾纏不清,不僅多次身體接觸,還有了兒子。
不過,龍璿璣非常肯定,阿塵對鬱雪衣隻有利用,沒有什麼感情,至於他利用鬱雪衣做什麼,龍璿璣心知肚明,堂堂一國之君,居然隻剩下一個月的壽命,肯定是中毒了,這毒就是鬱雪衣的手筆。
可奇怪的是,阿塵似乎不知道上官萍是被鬱雪衣和趙蝶衣給害死的,這很不合理。
這裏麵到底出了什麼岔子那?
“喵,主人,那裏有人!”
正想著,蹲在她身旁的小白,突然豎起了耳朵,深藍色的貓眼凝視著屋頂的另一側,軟糯的叫了一聲。
龍璿璣也發覺了,隻是她沒動,那個人武功雖然比自己高,足以碾壓自己,但她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敵意,反而有一種悲涼的氣息彌漫出來,讓她也覺得哀傷。
“既然來了,何必藏著掖著,閣下是不敢見人嗎?”龍璿璣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坐姿,隻是腰板已經筆直,她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若對方意圖不軌,她就要在第一時間給與對方最有力的打擊。
“我以為,你並不想見我。” 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著人影一晃,一身月白長袍的東方昊便走了出來。
冷月清風之下,白衣男子衣袂飄飄,俊臉上蒙著一絲看不分明的神色,模糊了他的五官,可這更烘托了他謫仙般的氣質,墨玉般的眸子一轉,便與龍璿璣的眸子對上,一眼之深,浩然似海。
龍璿璣皺了下眉,她確實不想見他,但他既然已經來了,自己再走,到顯得沒什麼風度,這也不像是她龍璿璣的行事作風,便微微一勾唇,“瑞王不在府中陪美人,深更半夜的跑來宮裏吹冷風,這是哪門子道理。”
“天下之大,美人之多,猶如過江之鯽,然則若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璿璣,這話我不是隨便說說。”東方昊在距離龍璿璣一步的地方站定,眸色深深的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他這是在解釋來這裏的目的嗎?什麼若水三千隻取一瓢,全都是騙人的!既然真有你說的那麼好聽,你又為何把消息透漏給鬱涼羲,還讓她闖宮成功?那方若海明明就是你的人,若沒有你的授意,他會在皇帝麵前開口?
這些心思在龍璿璣腦中一閃而過,龍璿璣認定東方昊三心二意,可她也不想與他爭吵,那樣的她,讓自己都覺得討厭。
龍璿璣慢慢站起身,摸出煉製好的丹藥拋給東方昊,“瑞王言重了,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之前你我的約定就到此為止,今後是做朋友還是敵人,全在瑞王一念之間。這是九轉金丹,早晚一顆,不悲不喜,平心靜氣的情況下,能延長你半年的壽命。”
東方昊抬手接過白玉的瓷瓶,星眸半眯起漂亮的弧度,將他眼底的波瀾極好的掩蓋住,“你打算今後再也不見我嗎?”
龍璿璣點點頭,“話都說清楚了,見麵就沒什麼必要了,有事的話,請追風代為轉達便可。”
躲在暗處的追風渾身一個激靈,龍三小姐您說事就說事,扯我幹什麼?您不知道您的事咱們王爺從來都是親力親為的嗎?你這一提我,不是把我追風往火坑裏推嘛!
“所有人,退後五裏。”
果然,追風還在腹誹,就聽見東方昊冷冷的命令,他立即叫苦不迭,把東方昊和龍璿璣獨自留在這裏,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白天剛有人謀反,皇宮之內戒備的等級提高了好幾個級,若是在此刻出了事,皇帝必然是要追究的,深夜闖宮和白天逼宮,其實也沒多少差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