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暗湧,牌子(1 / 2)

昨晚值夜的人當中,隻有風離落和她的婢女兩個是女子!

於為民沉睡不能動,如果有什麼事發生,肯定是那女子主動的。

風離落臉色一白,袖子裏的拳頭握當即就要上前理論,於老太君卻攔在了前麵,冷冷的看著她,搖了搖頭。

她與於為民幾十年的夫妻,她絕不相信他會做出對不起的事,但若說風離落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她也是不信的,因為芳和郡主喜歡瑞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就聽於為民驚道,“絕不可能!啊!”

於振國就在臥榻旁,他清晰的聽見父親的慘叫,側目之間,他看到老父親的臉都皺在一起,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本是放在膝上的大手垂在身側,將床單攥起了一團。

真疼!

於振國捏了一把汗,光是看父親的汗水,便知這痛必然是痛徹心扉

他又去看龍璿璣,發現她麵色發白,光潔的額頭上也是一層細汗,這看似平常的一按,卻也需要極大的力氣。

龍璿璣收了手,蘇芳菲連忙扶著她坐在一旁的小凳上,關切的問,‘小姐,要不要緊?’

龍璿璣搖搖頭,‘我沒事,將藥給老大人服下,三劑可痊愈。’

蘇芳菲應下,下去準備湯藥。

於為民吐出一口濁氣,劇痛之後就覺得渾身通泰,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又聽說三劑湯藥就可痊愈,頓時大喜。

‘怎麼樣?這種程度的痛,還能再受嗎?’龍璿璣笑著問。

於為民苦笑著,‘若不是你故意用話擊打我,又卸去大半的力道,此時我恐怕已經昏厥,璿璣,真是多謝你。所謂醫者仁心,當如是。’

龍璿璣彎了彎嘴角,視線掠過風離落,似笑非笑。

於老太君走上前,深深一禮,‘三小姐為幫老爺減輕痛苦,寧願折損自身,這份醫德老身佩服,請三小姐受老身一拜。’

龍璿璣扶著床頭站起,側身讓開,也是苦笑道,“老太君,我可不想遭天譴,您這禮,璿璣不敢受。”

眾人這才明白,剛才那看似意有所指的對話實際上是無的放矢,不過是借著老大人堅守的東西,引開他的注意力罷了。

為了減輕病人的痛苦,用上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這女子的做法著實有些驚世駭俗,但她肯切實的為病人著想,這份心,卻是大大的讚!

眾人無不動容,碰上這樣的大夫,是病人的福氣,今後,他們要是生病也要找龍璿璣去看!

“璿璣,”於為民虛弱的開口,‘若當時就請你醫治,也是這樣治嗎?’

於家的人都知道早在一個月前,龍璿璣就斷定於老太爺有病,如果那時候治療,說不定就不會有三日的昏迷不醒了吧?

眾人都好奇的看著,等著龍璿璣的答案。

‘病時異也,若那時就治療,隻需兩杯紹酒,外加推拿便可。'龍璿璣如實回答,‘不會這麼疼了。’

於為民歎了口氣,‘病時異也,有病還得早些治療,都怪老夫以貌取人,險些耽誤了自己.'

以貌取人並非說龍璿璣的相貌,而是說她太年輕,又是個女子,於為民當時起了輕視之心,認為龍璿璣不過是隨口一說,他根本就不相信,誰能想到這一念之差,險些要了他的命。

於振國問道,‘三小姐可否說明父親大人究竟是什麼病症,我等了解清楚免得日後再出現差池。'

“起初,隻是扭了下腰,筋骨有些腫脹,並不疼,症狀也並不明顯,若大人能修養也就好了,可大人偏偏連夜奔波,加重了病情,扭傷的部位便發生錯位,導致氣悶,咳血。"龍璿璣解釋了一句。

“所以並不是血淤?”於老太君驚問,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風離落。

風離落心中一緊,臉色當即就變了,自己當初的診斷就是血淤,如果龍璿璣當眾說出不是,那麼自己以後在京中的醫界可就別想混了。

龍璿璣將風離落的表情都看在眼裏,微微一笑,“血氣不暢,到最後就是血淤,但卻不能當血淤來治,行醫看病注重一個看字,大夫要多觀察,若是頭疼醫頭,腳痛醫腳,就要犯醫家大忌。"

看病的理論,於老太君可不懂,她隻是見龍璿璣沒有推翻血淤的結論,便覺得心安,前麵劉鳳傑可是給老爺用過針了。

眾人心中疑慮盡去,蘇芳菲帶著婢女送上湯藥,龍璿璣便起身告辭。於家自然是極力挽留,可見龍璿璣臉色不好,便也沒有強留,於老太君於振國夫婦一直將龍璿璣送到大門,親眼見她上了馬車,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