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江州。
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原來以前的皇帝是假冒的,真正的帝王一直被囚禁,太上皇的詔書是傳位給瑞王東方昊!
瑞王明智果斷,與太上皇裏應外合一舉破了假皇帝的詭計,一夜之間換了朝堂!隻傷及了守城的一些敗類,可以說是兵不血刃。
要說新帝的風采,所有人的眼中都起了一絲敬畏,自從新帝登基以來,就沒有笑過,坊間甚至已經爆出了天價的盤子,若有人能令新帝開懷一笑,便能一夜變成富甲一方的豪門!
但這些都與龍璿璣無關。
她醒來後,得知自己的小夥伴都已經離開,唯獨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留下來,便也知這是東方昊的詭計,她也沒有吵鬧,當天就離開了皇宮,獨自一人來到了江州。
此時,於家的大宅裏,龍璿璣百無聊賴的趴在窗台上看著梅樹上的積雪,明天就是舊曆新年,在家裏這時是最熱鬧的時刻。
芳菲寫的一手好字,定然是已經寫好了春聯,小墨肯定拿著炮仗追著那些平時調皮搗蛋的家夥後麵扔,嚇他們一跳,卻不知道是誰給他們下的絆子,小墨躲在暗處笑得讓人想揍她!
龍觀瀾則早已備好年禮,按照父親的指示,給一年當中勞苦功高的官員送去,借以表達上位者對於下屬工作的肯定。
那樣的新年,是記憶中的美好,是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想念。
吱呀!
門被推開,任宛心抱著一個小女娃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頭,十三四歲的樣子,甚是伶俐可愛,兩人偷偷的打量著龍璿璣,目光怯怯。
小女娃隻有幾個月大,張著小嘴,笑哈哈的看著龍璿璣,一串銀線從粉嫩嫩的嘴角流下,立時把龍璿璣萌化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捏小娃兒的臉頰,小娃兒有些吃痛,小眉頭皺成了一團,烏溜溜的大眼一轉,暈染上了一層霧氣,看樣子馬上就要哭出來,卻不知為何一直忍著沒掉下淚。
“這孩子到懂得看人下菜碟...”任宛心有些吃味,她這個親娘要是這麼捏一下這粉嫩的小臉,都會被一陣雷聲嚇到,可在龍璿璣手下,這孩子卻愣是忍著沒哭。
“她也知道我是她的接引婆,這是在向我傳達善意那。你瞧這小樣兒,真有趣...”龍璿璣直呼有趣,又去捏了一把,柔軟的觸感直達心底,讓她的心情都好了幾分。
許是這次用了力,小女娃被捏得疼了,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任宛心抱著輕聲哄著,看著龍璿璣尷尬的收了手,無奈的歎道,“你呀,這麼喜歡孩子,早點回去便是,我們也好落個清淨。你再呆下去,你義兄恐怕都要辭官了。”
龍璿璣一笑,不置可否,東方昊即為一國之君,又不是碌碌無為之輩,整日裏大小事務不斷,他是沒辦法和自己耗,是以暗中跟著龍璿璣來到江州,見她是住在於東魁家裏之後,便一臉鐵青的返回了京城。
於東魁乃是龍璿璣的義兄,又是江州刺史,龍璿璣在這裏,東方昊十分放心,然而他卻不舒心。
江州水患之後,在通州建起了城外城,三萬農具暗藏先進武器,暗助東方昊奪位,於東魁居功至偉,然而新皇登基以來,於東魁的處境卻是每況愈下,原因無他,每隔一兩天便收到頂頭上司的消息,讓詢問龍璿璣何時返朝,東方昊親自來接。
見龍璿璣沒說話,任宛心又加了把火,“嫂子是不知你和皇上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和皇上耍小性,一兩天也就罷了,這已經一個月,你雖容顏傾城,天下無雙,可這朝中大臣,誰不是消尖了腦袋要把自家閨女送進宮去,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若氣惱起來,冊封幾位妃子,屆時後宮花團錦簇,你當如何自處?”
說著,任宛心的眉眼間顯出一抹憂色,她是真的擔心。
龍璿璣自然看出任宛心抱怨是假,擔憂是真,她安撫的挽著任宛心的手臂,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她來江州,一是來看看故地,二來她確實生氣,東方昊將她留下,讓她有家不能歸,她真的很生氣。三來嘛,當然也想看看東方昊的態度。
她瞥了一眼那兩個怯怯的小丫頭,打趣道,“嫂子先操心自個兒吧,義兄看多了這些清麗美人兒,就不會偷腥嗎?”
任宛心那想到她如此大膽,羞紅了臉頰,啐道,“你這小妮子,你義兄豈會是那始亂終棄之人?”
龍璿璣嘿嘿一笑,美眸回轉透出一絲了然,“太上皇與太後伉儷情深,彼此眼中隻有對方,所以太後根本容不下東方少月,太上皇深知她的脾性,雖然他是情非得已,但一生都在懊悔之中度過,這世間什麼都可以分享,唯獨丈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