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朝暮歌(1 / 3)

最終,孩子們放棄了出海的念頭,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淺海上磨礪自己,磨鋒自己的殺敵的刀。那日裏,海子和孩子們在海邊捕了很多的魚。傍晚時分,太陽落在了海平麵上。在太陽從海麵上將沉未沉沉的時候,它發出了一道耀眼的橙光,反射在海麵上,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光幕,隨即萬籟俱寂,在短暫的奪目之後,太陽徹底消失了。漫長的黑夜開始了。"天黑了麼,我還沒玩夠呢。”小魚仔不滿嘟囔著。海子拔起插在海灘上的魚叉:“那有什麼,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那時候我們在來,現在我們回家吃魚去,不然明天怎麼捕魚。”聽到“吃魚”二字,一眾孩童似乎活泛起來,蹦蹦跳跳的要幫海子搬這搬那。海子笑道:“不急不急,人人都有的吃,不必這麼獻殷勤。”炊煙嫋嫋,孩子們端著碗筷跑來跑去幫著張羅。海子的全魚宴已經做好了一大半,香味引得孩子們的眼珠子全釘在在了海子身上,似乎海子本身就是一塊“美味”。過不一會兒,桌上已經擺滿了海大廚的手藝。什麼紅燒魚,青菜魚丸湯,蔥香鮪魚蓉飯。。。應有盡有。孩子們餓了多時了,隻是總想見見他們這位海大叔到底從外麵給他們帶了多少驚喜,才忍了這麼多時。此刻,他們個個都是小餓狼,吃起來還講究什麼。用手抓的,用嘴扒的,直接抱著碗往肚子裏灌湯的什麼都有。海子無奈的道:“慢點慢點,吃壞了,你們的爸媽可饒不了我。”可孩子們早就吃的忘我了,那個還聽得見這“良弓藏”的聲音。菜雖多,但抵不過一眾人的“海量”。桌上很快隻剩下了魚骨頭。孩子們笑眯眯的打了招呼之後,也都回去了。海子看著滿桌的殘骸,笑著歎了口氣,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便去洗碗筷了。收拾妥當後,海子來到了後院。他扛著釘耙,來到一小塊耕田邊,開始鬆土。這是他父母的地。他小時候常常跟父母在這兒種些穀物。爸爸鬆土,媽媽播種,他就負責填土。如今物是人非,海子對著空空的屋子,心裏涼涼的。也隻有在這塊耕田旁的時候,才好受一些。他今天種了些玉米,準備秋天後和那些孩子烤著吃。或許今天真的是累了,他鍾到一半,腰有些疼。他就把釘耙往地上一撐,休息了一會。百無聊賴,他看向了天空。今天的天空異常的黑。零零散散的幾顆星羸弱的透過黑雲發出幾點微乎其微的光。月亮也被黑雲遮蔽住了。望著這奇異的怪像,不知怎的,海子的心忽然猛地一沉,很是不安,他似乎感知到了什麼。這夜注定是漫長的,痛苦的,沒有光亮的。即便是再驚世的人,他們也隻能被籠罩在這黑暗裏。他們的光被黑暗包裹著,他們生在這個時代,注定悲苦一生。因為隻有魔鬼、野獸才適宜生活在黑暗裏,這是他們的世界。海子被壓抑的氣息憋的喘不過氣來,就回到了屋內。他喝了口水,準備歇下了。突然,門上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海子一驚,問道:“誰啊”“海叔,是我”聲音正是小魚仔。海子大奇,連忙去開門。門一開,海子嚇了一跳,心差點沒從口中蹦出來。原來小魚仔身上還背了個傷痕累累的人,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隨著文天祥、海子一起起兵勤王的一字快槍孟山。海子不問緣由,忙吧孟山扛到了自己背上,背到了床上。海子看著孟山,隻見他身上有六處傷口在溢血。但傷口都被紗布包裹住了,雖然手法很粗略,但血是止住了。“怎麼回事”海子急道小魚仔興許是被著孟山這麼大人,跑了很遠的路。此時,他額頭上全是汗,上氣不接下氣的。可海子這麼一問,他也不管自己的身體如何,憋著氣就把事情都說了出來。原來,小魚仔晚飯後便往家裏走。快到家的時候,突然聽到道路旁的草叢裏有聲響。他嚇了一跳。雖然他的膽子很大,可現在天氣怪的異常,他又是一個人。突然遇到這麼怪的事,難免往鬼怪的地方想。但畢竟骨子裏就是個愛鬧事的孩子。雖然害怕,還是不禁小心翼翼的往草叢裏走去。他猛地一撩草叢,但見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小魚仔趕忙上前查看。他探了一下脈搏,知道這人還是活著的。於是,趕忙搖醒了他。那人醒來後,迷迷糊糊的,隻是不清不楚的說著幾個字:“快快。。。通。。。海。。。”小魚仔不明就裏,於是把那人背回來家。小魚仔回家後,大呼“爹娘”。可王六子和小魚娘都不在家。小魚仔家旁又沒什麼離得特別近得人家,他怕自己一走開,這人便斃命了,那可大大的不好。思慮再三,小魚仔跑到王六子的房裏找到了治皮外傷的膏藥和紗布,自己來給那人療傷。這藥膏乃是漁村祖傳,小魚仔的紗布雖然裹得亂七八糟,但過了一會兒那人竟然醒了,意識也較剛才清晰。小魚仔趁機問他是誰,那人隻緩緩說道:“帶,帶我去找海破寇將軍。”小魚仔不知海破寇即海子,聽得不明就裏,連說自己不認識什麼海破寇。那人道:“怎麼,怎麼可能。。這明明是他的。。。對了,他本名叫海子,你可識嘚?”小魚仔恍然大悟,連說認得。海村人善良天真,小魚仔也不管這人是不是要害海子的仇家,隻是看著這人可憐的模樣,便想完了他的願望。於是,就背了他來到了海子家。但那藥膏子畢竟不是神藥,此人受傷極重,海子背著他本就氣力不夠,所以一拐一拐的,那人受不了顛簸,於是又昏迷了。“海叔,他是誰啊,怎麼受傷這麼重?”海子查看了一下孟山的傷口,知道血已止住,休養幾日,在調理幾天便能有所好轉,一顆心也鬆了下來。突然聽到小魚仔的發問,海子看了一下孟山那被劃了好幾道傷口的臉,說道:“他是英雄。”“英雄?他是你的朋友麼。”海子點點頭,目光始終不離開孟山。“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孟山醒了。“孟兄”海子激動地呼喊道。孟山昏昏迷迷,突然聽到海子的聲音,不禁全身一震,激動地說道:“你。。你。。你。將軍”,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說:“快走快走,不然來不及了。”海子忙問:“怎麼了?”孟山道:“以後再說,先走。”海子道:“你傷得這麼重,怎麼走?”孟山道:“我死了不打緊,你得走,你和文丞相在,大宋就不會亡。”海子大驚:“怎麼?蒙古攻破了襄樊?”孟山搖搖頭:“不,隻不過文丞相收到密報他們以轉走水路,想從水路直取臨安。”海子道:“那該在沿海的層山裏補下重兵,伏擊他們才是。”孟山道:“文丞相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文丞相收到的密報是他們會在如皋村登陸,也就是這兒。快走吧,將軍,國之將亡,良將難求啊。”海子麵露苦色,心中想到大宋已被逼到這種地步,一顆肉做的心就像被一把刀捅進去,還要絞兩下似得。良久,海子回過身來,道:“好,我背你走。小魚仔,快去通知村裏人。小魚仔聽命,趕忙往門口走去。”慢!“孟山叫住了他“小兄弟對不起了,為了大宋的數萬黎明,我不能放你出去。”說著,便要起身,可哪裏動得了。海子道;“為何不可。”孟山道:“文丞相截得密報之事,隻幾人知道。所以才能設下伏兵,攻其不備。若是他們發現這個村子裏的人全沒了,定會知曉我們獲得了情報。要是因此而阻止不了他們的兵馬,等他們衝出深林,大宋亡矣!”海子道:“難不成老文的獲得情報的事情沒泄露出去?那你的傷也不是蒙古人所傷。”孟山麵露怒色:“說起這事,實在可恨。傷我的不是什麼外族人,卻也是我們漢族人。可這些人肯本不配做漢族人,他們竟為了一點榮華富貴就投敵賣國,想要拿我去向蒙古(和諧)狗去邀功。”海子道麵有慍色:“江湖人?”孟山點頭:“恩,應該是邪教中人。不過幸好他們不知文丞相的事,隻道我出來另有其他要緊的事。哎!你能再等了,將軍快走吧。”海子道:“好,我來背你。”說著一把背起孟山。孟山想要開口,卻聽海子道:“你要是再說什麼‘不要管我’之類的話,我就在這兒陪你等死。”孟山一行清淚劃過了傷口,滴到了海子的肩膀上:“是,將軍”海子道對小魚仔說:“還愣著幹嘛,快去通知村裏人。”孟山大驚:“不可,這。。。”海子打斷他:“我們等會放一把火,蒙古人來了,隻會認為這是一座枯荒已久的村子,沒了人也沒什麼奇怪。”孟山眼前一亮:“對啊”海子道:“小魚仔,還楞這幹嘛。”小魚仔道:“是”可他一步還沒邁出,突然間“彭”的一聲如破空之雷一樣的炮炸聲自遠方傳來。“他們來了。”孟山絕望的歎了口氣。“誰來了”小魚仔被剛才的爆炸聲嚇壞了。“蒙古人”孟山幽幽的道。小魚仔還待問“什麼是蒙古人”,又聽到“嘭嘭嘭”的炮炸聲,連響三聲。小魚仔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隻見濃煙滾滾,火焰滔天。小魚仔知道肯定有很村民被炸死了。他哭的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道:“蒙古人幹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