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有理。”秦三撫了撫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的發絲,“那就先留在我身邊好了。”
“這如何使得!”陳俞靜不可思議般看著秦三,“言缺來曆不明,雖說忘卻了以往的記憶,可如若哪一日憶起又該如何?且不說你我二人之前與他素不相識,就算他對你有救命之恩,可男女終究授受不親!不可,不可!”
“留在府中不可,留在我身邊也不可,那要如何?”
“留在你身邊不就是留在府中嗎?這當然是不可的。”
陳俞靜說完此話,言缺搬著兩把黃花梨製成的凳子也走了過來。
許是顧忌言缺,陳俞靜沒有繼續說話。院子中一下子又寂靜了起來,隻餘風吹樹葉沙沙聲。
“這候府終究不為我所能停留之地。”秦三抬頭望天,麵容雖還稚嫩,目光卻堅定無比。
“……”陳俞靜詫異,“你這樣的身體能到何處?”秦三的身體她也知曉幾分,身中胎毒,身體甚是虛弱,上次意外又使其小腿斷了,每日依著大國師臨走前吩咐吃藥丸,喝藥湯,浸藥浴,也幸好候府之中不缺珍奇異寶,大國師又留下無寶貴藥材,不然以秦三的身體不定什麼時候就已經沒了。
“我的身體我也清楚一二。”似是預料到陳俞靜會如此說,秦三又言道,“我本身便是學醫的,近日來,孫大夫又教與我不好醫理方麵的知識,其實我這身體無需如此養著。”
“你……”陳俞靜杏目微瞪,“你與我說也無用,大國師臨走前早已囑咐過父親,要好好照顧你的,你要想離開候府是不可能的。”
秦三聞言隻是微微一笑,“先生不會將秦三困於一處。”
“罷了罷了!我的話不管用,你去找父親說去吧!”說完,陳俞靜連言缺也沒叫上,便拂袖離去。
秦三卻是不理,閉著眼又小歇了會。
一陣風吹過,秦三打了個哆嗦醒來,卻見言缺立於一旁還未離去。
“還有何事?”
“可離?”
秦三一愣,看來言缺是想要離去的,便言道:“離。”
“何日?”
“傷好之時。”和言缺講話,會不知不覺的隨著他而變得話少起來。
“隨?”
言缺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希望有些事你能知曉,周圍可有人?”秦三知曉言缺武功很好,探查周圍是否有人對於其而言不過小菜一碟。
言缺隱去身形,不知所蹤,不消片刻便又出現,隨即搖了搖頭表是沒有。
“初遇你時,你正被人追殺,雖狼狽,卻不掩貴氣。我不知你為何被追殺,可卻能看出你出身並不一般。我原隻為自保,卻也算是救了你,之後的事你也清楚了,此行望你能低調行事,不惹是非。你我二人互為救命恩人,正好相互抵消,待你尋會記憶,不求你能湧泉相報,但願你不會加害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