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雪終於明白了賀耀武的險惡用心,她驚恐而絕望地喊了一聲,餓狼般的賀耀武就將她按倒在地。賀耀武一聲不吭,隻管扒她的褲子。透過蒿草的枝葉,她看見了藍天、亂針般刺眼飛散的陽光、以及一朵被撕爛的白雲……
白小雪又羞又怕,就在這當口兒,就聽身後有人說話:“青天白日的,你們想幹什麼?”
賀耀武回頭一看,見一個身材魁偉的男知青站在後麵,一見情況不好,放開白小雪鑽進了高粱地裏。
白小雪這才看清,是男宿舍的霍建軍救了她。白小雪嚇得如篩糠一般,一見是霍建軍,顧不得男女間的禁忌,一下子就撲在了霍建軍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哭了一會,白小雪覺得心情好多了,這才從霍建軍的懷裏掙脫出來,漲了個大紅臉兒:“霍建軍,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及時出現,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霍建軍淡淡一笑:“沒什麼,任何人遇見了都會這麼做的。更何況咱們是戰友,以後有什麼事兒,盡管開口,隻要是我能辦得到的,就決不推辭!”
回來的路上,白小雪就問:“你是怎樣發現我被攔截的?”
霍建軍說:“你忘了,我是看青的,這一片高粱都歸我管,剛才我在高粱地另一邊,聽到有人呼喊就趕緊過來了,沒想到他們攔截的人會是你!以後,再也不要一個人出來了,現在青紗帳起,出點啥事咋辦?”
白小雪撲閃著一雙大眼感激地說:“霍建軍,等回城後,我第一件事兒就是請我媽給你做一頓最可口的飯菜,她的油炸雞塊可是一絕呀!以後,你要是在生活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出來,我也會盡力而為的。”
兩個人越嘮越近乎,一前一後進了“青年點”。
打那以後,白小雪有事沒事經常來找建軍嘮嗑兒,就是李衛國在旁,白小雪也常來不誤。每回來的時候,白小雪都會把霍建軍的髒衣服拿走幾件,幾天後再給霍建軍送回來。年終的時候,白小雪送給霍建軍一件她親手織的毛衣,讓“知青點”的男知青們羨慕不已。霍建軍知道,白小雪已經親切地接近他了,他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讓霍建軍不解的是,李衛國倒是對白小雪和他在一起顯得異常地平靜,照樣和他在一起有說有笑,有一次他們幾個男知青去趕集,遇見一夥在另外一個公社插隊的沈陽青年,那幾個沈陽青年見霍建軍他們戴的軍帽是真貨,其中的一個就來偷,被霍建軍抓了個正著。那時候,誰要是有一頂真軍帽,就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為了爭奪這頂真軍帽,雙方就在集市上打了起來。沈陽知青人多,他們人少,要不是李衛國操起一條鎬把斷後,霍建軍非吃大虧不可,事後,霍建軍發現,李衛國的胳臂上被人給紮了一刀。霍建軍這才知道,李衛國還是好朋友,關鍵的時候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為這事兒,霍建軍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下邊發生的那件事兒讓他悔悟終生……
三、清純姑娘遇虎狼
白小雪現在是白樺林大隊的廣播員。“青年點”和大隊支部毗鄰,是前年開春新建的一套院落。知青們多是城裏來的大專院校的學生,文化氣氛自然很濃。去年的元旦,青年們聚集一起搞了個辭舊迎新的聯歡,特意請來了大隊幹部和各生產隊的隊長。知青們各展所能,晚會氣氛活躍。晚會上,白小雪一曲《鬆花江上波連波》,引得四下掌聲。白小雪不僅嗓音圓潤,而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支書劉衛彪聽後不禁連連點頭稱讚道:“這城裏姑娘就是比咱農村的強。你看人家白小雪,有文化有修養。”說著卷了支旱煙棒,側過臉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霍建軍,用征求的口吻說:“叫白小雪當咋大隊的廣播員,你看咋樣?”霍建軍正看得入神,聽支書這麼一說,忙說:“那敢情好!”
那時,隊上的廣播員工作自在不說,還可以不參加隊上的生產勞動,而且還能照樣掙高額工分。支書有這樣的想法,霍建軍自然高興,表示讚同。自此,白小雪成了大隊的廣播員。早晚晌午,白小雪清脆的聲音飄蕩在村子裏的各個角落。白小雪也搬進了大隊廣播室。
白小雪越來越覺得來大隊部當廣播員是一種錯誤。白樺林大隊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人整個瘦了一圈,心裏煩躁不安,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巨石般壓在她胸口,憋得她喘不上氣來。可她一個下鄉知青,又能到哪裏去呢!支書劉衛彪沒人時就來廣播室和她套近乎,一雙露仁的三角眼總是在她身上的明顯部位掃來掃去,看得白小雪如芒刺在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