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賠情(2)(1 / 3)

李廣田回來告訴柳鳳華,聽高枝枝說,張連鬥傷得挺重,還沒脫離生命危險。柳鳳華就向李廣田提出去看看張連鬥,雖說兩個人現在離了婚,可畢竟在一個盆裏吃了十多年的飯。李廣田想了好半天,最後同意柳鳳華去醫院看望張連鬥。在醫院門口,柳鳳華聽到了護士說起高枝枝招聘護工無人應聘的事兒,於是,柳鳳華征得了李廣田的同意化名林萍應聘當了護工。為怕高枝枝誤會,便稱自己是張連鬥的遠房表妹。當年,父親病重時,張連鬥的確出資救了父親的命,也正因為此,父親才讓她嫁了他。她這樣做,除了和張連鬥的夫妻之情外,還存有報恩的成份。最後,柳鳳華說:“連鬥,雖然我們不是夫妻了,可我總不能看著你沒人照顧吧?”

聽罷柳鳳華的講述,張連鬥感動得流下了眼淚。他知道,是前妻的無私大度喚醒了自己的生命呀!其實,他哪知道,高枝枝早就和李廣田見過麵了。麵對柳鳳華和李廣田的大度,高枝枝早被感動得掉了淚,這才回家拉著丈夫前來致謝。

李廣田還表示,讓張連鬥好好養病,千萬不要為那10萬塊錢發愁,他已經為張連鬥聯係了一個南方販賣河蟹的客戶,隻要這筆生意成了,他一下子就能翻身。

麵對柳鳳華和李廣田的大度,張連鬥如鯁在喉。此時此刻,千言萬語也不能表達出自己的謝意,隻有拉著高枝枝的手,在柳鳳華和李廣田麵前深鞠一躬。

一、討債挨打淚漣漣

龍灣鄉有個叫楊福利的青年,一年前背著行李卷來省城打工,在建築工地上幹了一年,到了年終的時候,硬是一元工錢也沒拿到手。眼看著都到了臘月二十七八,還是沒動靜,楊福利坐不住了,就找到了當初招他的工頭。工頭原先的笑臉兒沒了,冷著臉兒說他現在連公司老總的影都抓不著,讓楊福利先回家,等過了年再說。工頭這句不輕不重的話無異於冷水澆頭,楊福利一聽心裏就化了魂兒,坐在工頭那兒就哭開了。楊福利心想,我不能就這麼等著,我得找公司的經理說道說道去,他要是不答應給工錢,我就賴在他那兒不走了。他上哪兒我就跟他到哪兒,我就不信要不出工錢來!

楊福利這樣想著,還真就這樣做了。他知道他是在給九環房地產開發公司打工,公司的經理不止一次坐著小車來他們工地檢查工程進展情況。楊福利的口袋裏僅有幾十塊錢了,要是要不回工錢,連回家的車票都買不起,為了省點錢,楊福利和幾個工友頂著冷風步行著來到了公司辦公樓前。楊福利找著了總經理的辦公室,可秘書小姐告訴他,經理有事兒出去了,要下午兩三點鍾才能回來。楊福利心說自己大老遠來的,怎麼也不能白跑一趟吧,於是就和大夥兒坐在走廊裏頭等。秘書小姐說的不錯,下午兩三點鍾的時候,經理回來了。

經理白臉兒長身,二十七八歲,長得一表人才,楊福利迎上前去笑著問:“經理,您回來了?”

白臉兒在楊福利身邊站下了,隨後問秘書:“這是怎麼回事兒?”

秘書走過來解釋說:“經理,是這樣,這夥人是來找您討要工錢的。他們在這兒等您大半天了。”

楊福利趕忙掏出一盒花十多塊錢買的香煙掏出一根來遞給白臉兒,白臉兒看都沒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楊福利看都沒看過的香煙點燃,漫不經心地說:“找我討工錢,說說看,什麼工錢?”

人家這麼一問,楊福利倒不知怎麼開口說了,隻好吞吞吐吐地說:“我叫楊福利,在三環路的建築工地上當力工,這不快過年了嘛,我想將工錢結算了回家。”

“一共多少錢?”白臉兒吐了一口香煙問。

楊福利見白臉兒這麼問,以為事情有了盼頭,就說:“總共三百個工時,每天25元,大概是七千五百元左右吧!”

白臉兒把辦公室的門打開,示意楊福利他們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坐在辦公桌後邊的軟椅上說:“有合同書嗎?把合同書拿來。我們用人都是以合同為憑的。”

楊福利一下子就愣在那兒了。什麼合同書?他來工地上找活做,就是工頭一句話,哪來的什麼合同?於是就說:“經理,我們都沒合同。”

“沒合同你們來算什麼工錢?我們這兒的民工可都是簽過合同上過保險的。”白臉兒蹺著二郎腿,將辦公桌上一份合同扔到了楊福利麵前,“不信你看看,我們這上邊寫得清清楚楚。”

楊福利拿起這份合同書一看,白臉兒說得沒錯,上麵果然是公司和一個民工簽訂的勞務合同,還貼著民工的照片,上邊蓋著公司的大印和民工本人的簽名。楊福利的腦袋嗡的一聲,自己該不會是被人家給騙了吧!於是穩了穩慌亂的心緒問:“經理,可我們的確在您的建築工地上幹了整整一年呀!我們大夥兒都沒合同書,難道我們就白幹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