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就顧著你父親了!”柳怡芳瞧著張氏父子二人彷如無人的說個不停走過來打趣道“:沒有你芳姨我,就你小子小時候那德行,還不被你老爺打死多少回了。”
“芳姨!也沒有忘了您老啊!”張逸趕忙向柳怡芳行禮“:芳姨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說著從兜裏拿出從上海買回來的一個大鑽石討好的送給她。
“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的!”柳怡芳高興的接過東西,細細打量起來。
“對了,芳姨!玲瓏妹子呢?還有喬東呢?怎麼沒有見著他們倆?”張逸詫異的問道。玲瓏是柳怡芳和張老爺子生的女兒張欣的小名,小張逸六七歲,打小就整天跟著張逸混,當年張逸出國留學的時候她可是哭了好幾天。柳喬東是柳怡芳哥哥的長子,也就是張逸生母表哥的兒子,比張逸小上一歲,五歲以後就在張家長大的,由於張家子嗣較少,也就當成自己小孩養的,張家上下都管他叫“表少爺”。
“玲瓏出嫁了!不是給你去過電報嗎?怎麼沒有收到啊!你走的時候不是已經和程家定過親了嘛!年初的時候對方要帶人就嫁了過去了。”柳怡芳同樣詫異的反問道“:喬東,去年被送到保定軍校讀書了!還不都是你惹的貨,從小就整天舞槍弄棒,把弟弟妹妹都帶壞了。幸好老爺子送你去米國學習經濟科,要不以後這個家還不亂套了!”
“哦!我可能有點忘記了!”張逸想了想,看來家裏很多事情還是不太了解。
張老爺子笑嗬嗬又將張逸拉了過去,指著張府的上上下下對張逸說“:還不拜見各位大爺、叔叔,大哥!”
張逸這才醒悟過來,剛才自己還挺失禮的!張家之所以能在張老爺子丟掉巡撫大印之後依然如此興盛,張家由官場轉戰商場不過七八年就掙下數百萬家產,除了老爺子為官的時候廣結善緣,張家本身家產豐厚外,更重要的是老爺子聚集各式各樣的人才,當年老爺子的江蘇巡撫幕府裏可是僅次於北洋袁世凱、湖廣張之洞的第三大幕府,盡管後來丟官後大部分都各奔前程了,不過仍舊跟著老爺子的也有不少,即使是各奔前程的也大都與張家有往來,留在張家雖然不一定是最有才華的,但是一定是最忠誠的,這些人以及他們家族的命運和張家緊緊的聯係在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二十世紀什麼最重要啊?當然是人才!
“夫子好!”、“東樓叔叔好!”,“德虎叔叔好!”……,張逸一個個上前去問候,都送上價值不菲的禮物,這些老先生、老夫子們都非常的高興趕忙起身還禮,他們都是看著張逸長大的,看到他比以前成熟、穩重了很多,都非常欣慰,尤其是張逸的啟蒙老師,前清的舉人杜宇杜青山老學生看著當年頑劣不堪的學生變得彬彬有禮,器宇軒昂不住的用手捋著灰白的胡須頻頻點頭,一時張家的大廳裏笑聲不斷。
站在一旁的朱啟貴既覺得相當的尷尬,又非常的興奮,駐紮在官橋快一年了,還從來沒有堂堂正正的被張家請進府裏,隻是遠遠的跟著頂頭上司施從斌去張府拜會過兩次,自己一個小小管帶人家可真的沒有看在眼裏,上次自己屬下一個哨長喝了點酒在鎮上的一個鋪子裏調戲人家小媳婦,人家丈夫不幹,跟他理論,這小子居然開槍打傷了人家,後來就被鎮上的民團抓了。自己一怒之下帶著兄弟就要去搶人,誰知道人家在都擺起機關槍等著自己呢!幸虧當時自己及時下令撤退,要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吃飯的家夥,後來才弄清楚,鎮上的民團就張家的,那兩挺機關槍(巡防營也沒有裝備)也張家的鎮家之寶。不過這都不是讓朱啟貴害怕的,更讓他恐懼的是,他還沒有把事情報上去,鎮守使那裏已經嚴令他將那個哨長就地槍決,並且到張家負荊請罪,再後來鎮守使親自去張家……
“朱管帶,多謝你護送在下回家,這點東西不成敬意!”張逸掏出一個懷表客氣的說到。
“張、張大少爺,這是卑職分內之事,先前還讓您受驚了,怎麼好意思要您東西!”朱啟貴受寵若驚的諂媚的說道。
“朱管帶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張逸親熱的說道,“官橋的安危全賴閣下了,朱管帶叫我若水就好了!”
“承蒙大公子,不!若水老弟看的起,隻要用得著我朱啟貴的地方,萬死不辭!”朱啟貴也是個爽快人,大包大攬的說道。
“我看朱管帶也是爽快人,不如拜在張老爺門下,如何!”汪東樓非常滿意張逸的表現趁熱打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