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方玉然的不辭而別，離家出走，是會在方家莊，甚至青德鎮，鬧出軒然大波。方王氏大哭著說自己養了一個不孝的女兒，也說這天殺的，怎麼讓方玉然有了這樣大逆的行為，讓方家讓人笑話，讓這丟人的事情發生在自家的身上。
方林氏還是一貫的平和，她手心裏捧著那封信。
“這就是玉然離開的原因了？”
這明明就是一個肯定句，不像是反問。方祈剛還是點頭，稱是。
“你原來就知道的？”
“不，從來不知。”
方林氏沒有再說話，眼神裏盡是眼裏和苛責。
“你就算不知道，也會猜得到的，可是，你沒有阻止她。”
“娘，這本就沒有什麼不可。玉然有本事出去留學，這是她的幸運，何苦要為了那些陳舊的東西就抹殺了她的才華呢？”
方林氏重重地拍了桌麵，憤怒從眼裏迸發出來。
“你這是什麼話，一個女孩子這樣子拋頭露麵地在外頭丟人現眼，難道還是幸運？”方林氏說完，隻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將杯子重重地丟下。
滿屋子的人都驚恐地看著她，沒人敢出聲。就連剛才一直大哭的方王氏，霎時也停了哽咽。
“玉嫣，你可曾見過唐楚攸？”方林氏突然轉移了話題，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沒……有。”方玉嫣愣了半天，才抬起頭，怯怯的回答。
“有還是沒有？”方林氏見著丫鬟添了茶杯的水，拿在手上的瓷杯，緩和了許多。
“沒有。”
“玉嫣，聽大娘一句，”方林氏放下了茶杯，用手絹偕了偕唇瓣，“這唐楚攸生性就如此，這一直都未曾隱瞞，如今你成了人家的妻子，就該寬容些，不要什麼事都斤斤計較。唐楚攸如今是陶然軒的二掌櫃，前途無量，你就擔待著些了。”
方林氏的口氣無風無浪，毫無情緒在其中。畫茈聽在耳裏，很冰冷。她轉頭看著玉嫣，一副咬緊了唇，欲哭無淚的樣子。
也就是這時候，她又覺得，玉然的決絕，不是沒有原因的。走了，才是上策。至少，落得幹淨。
再一次地，她看著方王氏，擰緊著手絹，臉上的神色，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