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事實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這也是,讓人十分意外的事情。這種所謂的紅杏出牆,甚至已經有了私奔意圖的事情,是讓人無法接受的有違禮教的“勾當”。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就該予以嚴厲的處罰,浸豬籠,直到被溺死為止。這雙雙被抓到的男女,帶來了這晦氣,就該用最原始的方式,將他們折磨到死為止。

“死,我不怕。就算不死,我也不忍心看到玉嫣再去受這非人的折磨。這姓唐的就是個禽獸,他讓玉嫣受了如此多的苦,他才該遭天譴,他一定不得好死!……”邱貴的話,很快又被止住了。那一幫人看著他的頑強,早就揪著不放要強加壓製了。

“大少奶奶,這些事,就不勞您大駕了。這是我的家務事,我來處理就可以了,您請慢走?”唐楚攸說得皮笑肉不笑,那雙眼睛,盯著畫茈。

畫茈看著眼前的一幕,她感到,有些淒涼。

“這怎麼說,玉嫣也是方家的人,你這樣子,是不把我們方家人看在眼裏了?而且邱貴也是我們方家的長工,你想這麼著,就把事情解決了,你也太兒戲了吧?”畫茈看著玉嫣疲軟的身子,一陣陣的揪心。

“如果你敢這麼著就把他們弄死了結,你唐楚攸,也別想在這青德鎮混下去。”畫茈睜大了眼,用犀利的眼神回瞪著唐楚攸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

唐楚攸竟然,大笑起來。

“大少奶奶好大的脾氣,莫不是,背後有人撐腰,身子骨強硬了?”唐楚攸將臉靠向了畫茈,“誰不知道大少奶奶現在和宋督軍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這有人在背後給您撐著,隻怕,我一個小小的蟻民,是不敢造次的。您說得對。如果您覺得這事情如此處理不好,那麼,您說,這失貞失節的罪名,該怎麼樣來對待?還是,您說了算,反正,這以後,說不定,我這小蟻民,讓您開心了,還能沾點督軍大人的光呢。”

唐楚攸分明是,意有所指。一幫圍觀的人,也開始裝模作樣,竊竊私語。

畫茈握緊手掌,再次感覺到,這指尖,直刺心房。

沉默不能讓這些流言禁止。眼前的邱貴和方玉嫣,正麵臨重重危機。畫茈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不管怎麼樣,他們罪不至死。如果你真敢犯事,我倒是真有辦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畫茈一把拉起邱貴的繩子,將人扯到身邊。“這方家的長工,由不得你想打就打。”她又伸手抓住玉嫣的手,將手握緊。“玉嫣是我方家莊的人,她有錯,該如何處置,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雖然腳步有些蹣跚,但畫茈還是示意著邱貴扶起玉嫣,走回了石廊橋的對麵,那方家莊的牌樓前。她轉過身的那一刻,看到宋智棋從他的車上下來。宋智棋一出現,唐楚攸一夥人,頓時作鳥獸散,那唐楚攸原來的氣勢洶洶,蕩然無存。

畫茈領著邱貴和方玉嫣走進了牌樓。轉身關門的刹那,她有些茫然。

她用著方家人的身份,將邱貴和方玉嫣領回來。可是,她知道唐楚攸真正怕的,是宋智棋。而她,在別人的眼裏,已經跟這宋督軍,牽扯不清了。

她發現,一切,越來越,無法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