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不過是平息不同政見的手段而已。偌大一個國家,有不同政見,乃屬正常。以此作為借口來製造動蕩,也屬不智之舉。但戰爭從來不是單方麵的,難道還能怪誰打了誰,或者,誰被打了,結果還不是兵戎相見,你打我,我打你,打來打去,雙方都是用盡全力的?”
紫草依然在桌麵亂動,甚至下了地亂跑一通,動著屋裏的東西。畫茈接觸到宋智棋的眼神飄過來,和藹地看著她們。他語氣悠閑地,像是應著方玉然的話般。
“那照宋總長如此說來,此番南北之戰,那是自找苦吃咯,這對那些已經為此犧牲的人,也太不公平了吧?”
宋智棋沒有馬上回答,他端起那送進來的茶,抿了一口。像是緩和了氣息一般地。
“戰爭,沒有大是大非。隻要有戰爭存在的地方,永遠都有傷害,永遠都是悲劇。”
屋裏麵平靜了,方玉然沒有再說任何話。但她依然低頭看著報紙。然後,宋智棋自己挑起了新的話題,大談起教育現狀,方玉然也隨和地附和著,場麵變得極其和諧。
像是終於談完了,那又是一通打哈哈似的結尾。宋智棋過來,拉起畫茈的手。
“想不到你們來了,倒是讓我又與畢先生有了探討國家大事的機會,真是受益匪淺。”宋智棋靠近畫茈,用溫和的眼神看著她,說著話。
“宋總長,您這樣說,那麼我也承認,有時,對某些事情,我必須要重新思考一番了。”
“畢先生教書育人,才是品德高尚之輩,難以與我等這樣的粗人同類。見笑了。”
方玉然再沒有回答,她站起身,伸手拉著紫草。
“讓畢先生先帶著小寶貝兒回去,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宋智棋這話是對著畫茈說的。
“去哪?”畫茈顯得很驚訝。
“今晚是我父親的壽宴,我要帶你去。”
“啊?”這本是宋智棋原來沒有告訴她的呀。畫茈更驚訝了。
“麻煩你了,畢先生,請你帶紫草先回去。如何?”
“好。”方玉然拉著紫草的手走了,留下畫茈和宋智棋,宋智棋一直看著方玉然走出屋子,才走過去,關上門。
“為什麼突然間,就要去你父親那裏?”
事實上畫茈也十分奇怪。當初她和宋智棋結婚的時候,他的父親都沒有出現,為什麼,現在,他會突然想要去赴這種宴會,他不是一直都跟他的家人沒有來往的嗎?
“我想,這是他的最後一次壽宴了。我不想他最後,還有遺憾。就這樣。”
宋智棋握緊畫茈的手,她突然間覺得,心頭有些,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