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曦曦本來全神貫注的,有些興致盎然想挖掘出一些有意義的過往,由此,卻也蔫然了。
“我不需要。像你看到的,現在的我生活得很好,過去,不論發生過什麼,你...也不必耿耿於懷。”蕭曦曦淡淡地開口,心裏稍有些低落。幾分鍾前那種臥不安席的感覺,原來,隻是自己一種無名的猜想罷了。
兩個人之間,稍有了幾分鍾的靜默。
“你還是回去吧。”蕭曦曦再次開口,語氣裏沒有遲疑。
“我想...”司徒雷焰緊盯著蕭曦曦的臉龐,她三番五次地希望他離開,無論他怎麼懇求,也都還是一樣。
看蕭曦曦依舊沒有什麼神情展現在臉上,司徒雷焰從心裏深重地又暗暗地長歎著一口氣。即使自己接連退讓,也很難換來她的融容。
蕭曦曦的臉上明顯帶著倦意,很想聽到她一句溫暖的話,然而,隻是徒勞。
他緩緩地起身,低沉地開口:“好,你睡吧。我走。”既然隻要他在,她就無法沉澱下來入睡,那麼,他寧願選擇自己孤寂。
不再期許,司徒雷焰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隨意地套在身上,再次看了蕭曦曦一眼,忍不住,他伸出手,想要捏一捏她的臉龐。那種觸覺,無論多少次都能讓他那麼留戀。
然而,蕭曦曦卻頭一歪,躲了過去,他的手懸在半空中,幾秒鍾之後隨即收了回去。不再有什麼交流,司徒雷焰默不作聲地往門口走去。
聽著門輕聲關上,客廳裏又恢複了平靜,蕭曦曦看了看掛鍾,不知不覺已經快十二點了。她捋了捋頭發,起身走向臥室。
一夜無夢。
清晨的淡淡微風,透過窗簾吹進來,一抹霎時的陽光衝進屋裏,照得床上的蕭曦曦皺了皺眉頭。模糊地睜開眼,未及仔細思慮,忽然發現眼前依稀一張俊逸的臉湊著,仿佛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
以為自己看錯了,蕭曦曦閉上了眼睛,再次微微睜開,但忽然意識到了眼前的不同。
“你!...你!冷之清,你怎麼在這裏?!”她立即驚呼,本來還有些惺忪的雙眼,瞬間睜開,盡管屋內的光亮有些微微刺眼。說完,條件反射般地抓著被角抻到下顎。
他距離得太近,她都能感覺他的呼吸均勻地撲到臉上。這明明是她的家,怎麼容得他進出如此隨意?
感覺她的驚呼刺到自己,冷之清眉頭微蹙,玩味地繼續盯著她,緩緩地舉起一把鑰匙,聳聳肩,表情很無辜。隨後,緩緩開口道:“吃早飯。”
“你...我...”蕭曦曦思緒呈現一種紊亂狀態,努力回想昨天交給秘書的鑰匙,到底是什麼時候流到這個男人手裏的。隨之,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看著她的目光像個疑惑的小怨婦,他倒是提起了興趣:“我--你...什麼?你難道--希望發生點什麼?”聲音拖長,語氣裏不無笑意,隻是冷冷的表情,隻能讓人感覺戲謔。
罕見的冷之清,他仿佛,如同回到了幾年前的自己。許久以來,他對生活麻木到不再有任何回應。此刻,眼前這個呐呐地詫異著的女人,猶如讓他回到了...幾年前。
“你在說什麼!”蕭曦曦咬了咬嘴唇,幹笑了一下,再次開口:“你出去,我換衣服。不是...說要吃早飯?”隱約中,她聽到屋外傳來孩子和保姆的聲音。估計,他一早趕來就是照顧女兒,順便捎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
“嗯。”冷之清強忍著笑意,起身離開。
蕭曦曦聽到他腳步聲漸輕,才試探性地起身,用力搖了搖頭,有一種不真實的恍然。她看看自己,聽著屋外幾個小孩叮嚀的聲音,實在沒有意料到自己的家能有這麼熱鬧。
當她換好衣服,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帶著一種訕訕的笑容。看冷之清巋然坐在椅子上,而一旁像自己猜想的,三個孩子正在保姆照料下,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餐。
看她出來,爭先恐後地叫著“媽咪早!”。蕭曦曦忙不迭回應,但聲音含著不自然。
“你也吃。”冷之清並未抬眼看她,開口,帶著一種不可逆的命令性的意味。吃完,他還有他的事要交代。
“哦。”蕭曦曦的聲音像弱電的收音機,機械地坐在餐桌前拿起刀叉。
不知道為何,這種早晨的感覺,她有些很不習慣。這個場景,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就是一家人一般。
但是,這種想法,又感覺自己自作多情地想入非非。冷之清,這個人,做事總是不可揆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