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
顧若藍竭力掩飾著內心所有的擔憂與恐慌,睜大雙眸盯著蕭曦曦,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臉色,也越發泛起了蒼白的色彩。
不會,不可能!...怎麼可能?
瞬間,她再次撲到蕭曦曦麵前,用力地抓著身體濕漉漉的她,用力地晃著:“說,你想起來什麼了?!”無論什麼,絕對不能再在司徒雷焰那裏添上一筆。
尤其是,連她都不肯啟齒的,這個過往。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殺了自己的孩子。”蕭曦曦忍著劇烈的頭痛,處於一種半昏厥的朦朧狀態。
她咬著牙,吐出幾個字。被猛烈地搖晃著,頭更加疼痛起來。不知道這是不是回憶的副作用,隻是,自己“逼迫”自己毫無退路的時刻,想起來的這些...就是所有嗎?
“你!”顧若藍驚住了,再一秒,她鬆開手,用力地將蕭曦曦推開。
一切,來得太快,讓她簡直不能相信。
她仍然往後倒退著,癱坐在椅子上。眼前的一切,猶如幻夢一樣,不,是噩夢!
好一陣兒,她才緩過神來,目光再次帶著冰冷回到蕭曦曦身上。
此刻,蕭曦曦依舊頭痛得像要裂開一樣。無形中,竟然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隻覺得呼吸不由自主地在加速,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口幹,很難受。
總之,就是很難受。
忽然,身體又一陣晃動。反應過來,她才發現眼前再次出現顧若藍忿然的臉,那雙帶著慍怒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隻是,身體還在不斷地自行反應,蕭曦曦痛苦地咽了咽喉嚨,開始放低聲音:“你...不要離我太近。”
這是發自肺腑的,唯一的要求,或者說是請求。
“哈哈哈!”顧若藍“順從”地站起來,仰天笑了幾聲,笑聲在安靜的倉庫裏,顯得愈發令人生懼,“--蕭曦曦,原來,你還是怕我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了,一句話,卻也在絕望中,得到那麼一點“甜”味。
蕭曦曦皺著眉頭,不再抬眼,咬著嘴唇,忍耐著整個身體的不適。
“砰!”一記悶響之後,她再次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啷!”木棍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倉庫裏,再次變得安靜,靜得像死寂一般。
顧若藍木木地拋掉了手中的木棍,看著歪倒著頭,不再出聲的蕭曦曦。目光發直地坐在地上,許久,一言不發。
別墅裏。
局促不安。
陷入座椅上的男人,全身都已經不能按捺住了,持續了太久,根本不敢去想蕭曦曦到底處於什麼狀態。她...隻是一個小女子而已。
一切,又都是因他而起。
愧疚,沉重,憎恨,無奈...滿腔的所有能感覺到的感覺,全部襲上了心頭。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放在腮下,卻抑製不住得敲著自己的下顎。
無法忍耐。
強迫自己坐在寬大的座椅上,他機械地將目光落在一處當做寄托。看上去,心思,卻油然飄遠。她...她到底怎麼樣了?!
門聲戛然響起。
“進來!”他迫不及待地倏然起立,整個屋子旋即像騰起一陣風。他的血液,開始隨著進門的人而沸騰起來。
踏入書房的除了帶路的西府揚夜和科亞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司徒總裁,幸會!”陌生男人皮笑肉不笑地伸了手。
西府見他並沒有回應,隻是冷沉著臉不吭聲。他抬眸看向他:“焰,人帶來了,確認過了,是自己。”
依舊,是不帶一絲動容的表情,驀然開口:“人在哪?我現在出發。”
“焰!”西府沒等對方答話,皺著眉頭凝重地喚了一聲,他遲疑地看著他嚴肅的臉,“你考慮清楚...”
“我考慮清楚了!”西府的話被猝然打斷,仿佛根本不再多慮,他立即示意對方,一秒都不能再等待。
“你知道你一個人去,會有什麼結果麼?”科亞的手瞬間搭在了他的肩上,試圖拉住他。
沒想到,手卻被抬起的手直直地手撥了下去,“知道。就是知道,才更要去。”他一個人隻身前往又如何,當下,被禁錮在不知何處的蕭曦曦,不更是一個人麼?
她是不是滿心地害怕和擔憂著...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狹長深邃的眼眸映射出一種堅定的目光。不再回頭,他起身跟了上去。
順著樓梯往下走,走廊裏卻傳來幾聲稚嫩的呼喚。
“爹地!--爹地!”小蕙追了上來,伸出兩隻小手要抓著索求擁抱。
跟在小蕙身後的小爵,卻一臉遲疑地盯著考慮一下,還是耐著性子彎下腰的高大身軀。目光帶著一種疑惑的味道,他儼然在猜測大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