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熟悉,還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感覺?
冷之清睥睨著雙眸,看著屏幕上的那張臉龐。不可否認,這張臉有著不同於丁柔原本冷豔的嬌柔感,唇和她之前的有著細微的不同,仔細看的話,臉也絕對不是一張臉...可是,這種眼神,實在是讓他感覺似曾相識。
門口的敲門聲,將冷之清喚回了現實。
“進。”他恢複了如常示人的冷調。
李管家很快走了進來,看到冷之清似乎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他也仍舊平靜地將手裏的熱茶端正地放到他的麵前,緊接著,不緊不慢地說道,“剛剛得到了消息,海邊發現了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
冷之清剛剛伸向茶杯柄的手猝然停住,他眼裏像結了冰,霎然看向李管家,薄唇呈現一種微向上的緊繃感。
李管家知道他的意思,卻始終平緩地回答,“目前仍然在確認,先生不用太焦慮。”
冷之清沒有再說什麼,手繼續伸向茶杯,輕擎起杯子遞到自己的唇邊,咽下了一口。
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消息多了,每一次都足以讓他心驚一番。眼下,算是司空見慣了,他還是條件反射地會露出自己的缺點。如果說,有這麼唯一的一個缺點的話,那麼,就是...她。
冷之清不悅地提起一份文件,半含蓄地開口,“我還有文件需要處理。”
李管家更為睿智地聽得出來弦外之音,然而,他反常地駐足,沒有離開的意思。終於,等到冷之清有些不耐煩地抬眼看他,才慢慢地講出來,“我知道先生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冷之清默不作聲地聽著。
李管家盡管說著,卻沒有一點兒歉意語氣,像是在說著一件於己無關的事情,“我卻認為,她的失蹤,至少保全了先生的安全,這才是最重要的。希望先生能夠順利和華小姐成婚。”語罷,他算是麻利地轉身,將秉著唇不想發作的冷之清關在了門裏麵。
門板剛剛被拉上的一瞬間,屋裏麵傳來洪亮的杯子摔碎的聲音。
冷之清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離開的人如何的感受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在這裏一直等待著不知對方是生是死,甚至還總是被各種催促與暗示的他,有些無法忍耐了。
地上的碎片還升騰著熱氣,將杯子摔碎了,他沒有更多發泄的工具,直接用手緊緊地攥了拳,敲在桌麵上,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幾乎都要蹦起來。
“該死...”隱沒在胸腔裏的聲音,是他最為沉悶的憤怒。
憤怒,無奈,失落,冷酷...他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現在的自己。如果,丁柔,她真的還活著的話,是否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被她折磨成這麼一種狀況?
“你好,我是安妮,畢業於哈佛法學院,主攻經濟法學,輔修民商法。”丁柔輕啟粉唇,自信卻不自負地,沉穩又不失睿智地娓娓回答。
對麵的麵試官顯然已經有些抵擋不住她身上濃厚的氣質,已經是有多久了,冷氏的公司很少能招到這樣的人才。不隻是氣質,從她談吐之間,地道的英文與極高的修養...幾乎可以說是名門淑媛一般的女子,竟然會屈身來這裏當一名法律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