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犧牲我和腹中的孩子,也絕對不會讓冷之清去冒生命的危險。”
話音落下,是老板凝神屏息。他臉上的沉重比往常更多一些,忽然,這種僵硬卻倏然變作大笑,笑聲毛骨悚然。好一陣笑聲散去,他才清了清嗓子,輕鬆地開口,“好,你的選擇不錯。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死?--是死了之後讓我帶到冷之清麵前,還是讓我帶你到冷之清麵前,再去上演你這種自戕的感人一幕!”
“你...卑鄙!”丁柔終於忍不住,狠狠地瞪向了他。
“我從來不認為我有什麼偉大和高尚,”老板瞥了她一眼,“做父母的,是寧願自己死也會傷及自己的孩子,我相信這一點你很清楚!”
丁柔怔了一瞬,焦急起來,“你為什麼就不相信他?這件事我可以用生命賭,冷之清他一定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會傷及無辜!”
即使是拚命,也想讓冷之清被老板襲擊的可能性降低一點。現在的她,不是一個人在麵對著這些,相反,她不敢太過焦慮和著急,畢竟腹中的寶貝是牽係著自己和冷之清的血脈。
在絕望和失落的時候,暫且可以當做這是他帶給自己的“禮物”,在默默地陪著自己...
“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會拿孩子做犧牲的籌碼。”老板麵無表情地轉身,用眼神示意兩個看守繼續牢牢守在門口,頭也不回地離去。
“不要攔著我,讓我進去!”一記雖然極力壓抑著的女聲,卻已經有些失控地提高了的聲音響徹在樓道裏。
“華小姐,抱歉,冷董他...他最近兩天心情不好,所以很抱歉,希望您不要打擾!”殷秘書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這一句話。
向來溫婉大方的華雪,今天卻怎麼也攔不住。幾番下來,兩個人都有些泛著小汗。
“--殷秘書,就算你是清哥的貼身秘書,知道的是比別人多一點,”華雪有些忿然地看著她,“但是,隻要我們一天沒有解除婚約,我就還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我要見我的未婚夫,你憑什麼攔著?!”
殷秘書卻毫不示弱,立即義正言辭地反駁開來,“抱歉,公司是公司,不是一個家門,華小姐既然非要拿出這樣的話來,那麼,很抱歉,公司明文規定,除了董事長同意之外,業務洽談需要預約才能見到董事長。”
“你...殷向晴,我是真的有事找清哥,你就這麼想看他沉淪下去?!”華雪看著一本正經的殷秘書,終於還是弱了下去。剛剛強撐著的高腔,已經落了許多。
殷秘書的表情也才舒緩下來,但仍然皺著眉頭,很是為難,“抱歉,華小姐,冷先生如果真的想見你,一定會交代的。相信你也了解他...”剩下的話她沒有繼續說完,但看華雪的表情,知道她已經聽懂了。
華雪無奈地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握得有些生疼。
遠遠地看著“董事長室”四個字掛在門上,想象著裏麵冷之清可能會有的表情,心口一陣陣噴湧著傷痛。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終於不再有任何激動的表現,輕緩地走向一旁的等待座椅,淡然地坐了下來,“好,我等到他想見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