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念呆滯的坐在原地,她沒有自己想象中強大,脆弱的經不起任何風雨,現在的她成為她以前最討厭的溫室中的花朵,細微的風吹雨打都像經曆了酸雨的洗禮一般,千瘡百孔麵貌全非。
她恨這樣的自己,卻無能為力。
隻能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從陌念嘴裏說出來,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他說的,抑或者對另一些人說的。
“對不起。”她抱著頭,任由眼中淚水肆意,嘴裏不斷的說著對不起三個字,脆弱的讓人厭惡。
古澤唯爾冷漠的看著陌念,眼中沉默了億萬年的孤寂慢慢融化,緩緩走過去,如施恩一般,將陌念抱在懷裏。
“乖。”
這個字眼,是他認為的最能安慰人的字眼,就像當初給他“唯爾”這個名字的人一樣,每當他不開心的時候,她總會對著他的眼睛說:乖。
陌念哭夠了,從古澤唯爾懷裏抬起頭,走向依舊昏迷的灼耀華,發現不能將他叫醒的時候,才求助似的看著古澤唯爾。
唯爾眉頭輕皺一下,隨即舒展開來,快的好像並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一般。
“今天開始,我交你修煉,直到你領悟出自己的馭陣,都不會離開你。”
古澤唯爾疲憊的閉上眼睛,直到現在,他都不能理解作為人的感情,為何會這樣強烈的起伏,怎麼能濃鬱的這樣充滿生命力,他從來都在學著做人,可是隻學到了什麼情況下該有什麼表情,精準的好似教科書一般不用測量。
可是他從來不知道人類的情緒,他從來沒有感受過人類擁有的情緒。
就像陌念剛才哭的撕心裂肺,他雖然臉上浮現出些許表情,但是心中,無情的讓自己都覺得無情。
他在學著做人。
“好。”
陌念扶起已經清醒的灼耀華。
他依舊英俊的不可思議,看著自己身上的所有傷口,表情一變沒變,不過在看到自己凝固的鮮血的時候,眼中閃過嚴重的厭惡。
“放了他們。”陌念對雖然已經清醒,卻依舊不能動作的灼耀華說。
“嗬。”灼耀華明擺著知道陌念在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願意呆在這裏?”那諷刺的語氣瞬間貫穿陌念的靈魂。
“他們都在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這裏沒有人能強迫的了他們,就連我都不行。”
他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灼耀華終於不再壓抑自己的咳嗽聲,話音剛落下,他便止不住的咳嗽,身體的零件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故障的機器。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不是自願的。”那個比女人更女人的男人再次出現在陌念眼中,他手中拿著急救藥箱,裝滿了所有受傷需要的藥以及工具。
在看到受傷的人是灼耀華的時候,嘴角愉悅的笑容再也沒有消失:“從來沒見你這樣過,真是稀奇。”
“可是你殺了許多人。”陌念當沒聽見這人在說話,她隻是皺著眉頭看著他。
“那又怎樣。”灼耀華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他那無所謂的態度讓陌念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你把那些人怎麼了?”陌念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和一些。
“這些沒用的人,就該獻出他們那些還有些用處的東西給這些有用的人用,你說呢?”
他沒有想聽陌念回話。
“這些垃圾留在世上,汙染了多少空氣,讓人類世界都汙穢了許多,我隻是稍微清理了一些而已。”
“有什麼問題嗎?”他平和的太過正常,就像為莊稼地裏除了些沒用的雜草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他無辜的像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