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念受到了驚嚇,她咬著唇使勁摳手上的肌膚,就像完全感覺不到這是自己的肌膚一般,煩躁的驅趕著鑽進她皮膚的蟲子,不一會兒就把整個手上的肌膚都摳爛了。
鮮血一滴一滴順著指尖滴下,腫脹的肌膚沒有得到一點緩解反而更加腫脹,又奇癢難耐。
不能撓的情況下,她隻能使勁拍打著依舊在她肌膚裏鑽來鑽去的蟲子,想讓它徹底離開自己的肌膚。
困意慢慢消失,暴躁的情緒瞬間加劇,她好像感覺不到疼痛,狠狠地掐著手,想要把它掐出來,可是不行,她甩手,隻能甩出無數的鮮血卻不見那小蟲子,它依舊在動,似乎把她的身體當成了一個遊樂園。
她無法,隻能用牙咬破一處皮膚,好讓那蟲子不要隨處亂跑,按照她給它製造的出口走出,但沒用,蟲子依舊歡脫地這麼著她,甚至她已經將自己的手、胳膊都咬破了好多塊,可是狡猾的蟲子依舊囂張在在她肉裏活動,速度不是很快,但也不慢。?
鮮血立刻引來一些東西,沼澤的許多生物可都是對鮮血感興趣的,不多時,便出現一些不知名的昆蟲、動物,從各處發出奇怪的聲音接近她,她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東西,但是直覺危險,隻能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想法子將肉中的蟲子逼出來,蟲子已經逼近她的手腕,她的手鮮血淋淋,疼痛導致痙攣,手關節不自然的扭曲在一起,再加上她自己咬破的好幾處口子,整個手像極了恐怖的鬼爪子。?
但是她不在意,也沒有時間在意這些,她的心正在收到前所未有的煎熬,因為中毒,她對所有事物的反應都慢了半拍,咬破手完全是剛才本能的反應,而現在反應過來,疼痛幾乎侵蝕了她的理智,也不顧後麵還有一些未知的蟲子在接近,她頂著驚恐過度的臉,尖叫著將自己的手放在地上狠狠地踩,狠狠地摔,無濟於事,所有辦法都無濟於事,蟲子依舊在。
她痛哭,無助,疼痛,恐懼,漸漸地忘了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萬萬不能失了警惕之心,如果她現在手裏有一把刀,說不定她會在極度驚嚇與痛苦之下將自己的手切掉還要踩上幾腳,怎麼辦,怎麼辦?淚水不知何時流了下來,她焦躁的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身後的東西速度也並不慢,不知名的飛蛾落在她過度毛躁的頭發上,任她如何發瘋也不掉落。?
好不容易的一頓大餐,誰願意放過?更何況這些沒有多少智慧的蟲子,它們隻知道這是食物,它們可以吃,才不會顧及一個人的死活。?
陌念無意間摸到自己臉上的淚水,狂躁的狀態才漸漸平息下來,怔怔的盯著手上的淚水,總覺得最近哭泣的太多,以至於她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性格。
紅色的蟲子爬上她腳尖,如果不是她穿的是緊身衣、長筒靴,褲腿和袖口都被束緊的話,說不定那紅色的蟲子就鑽進去了。
冷靜下來才發現,她皮膚中小小的蟲子已經長到豌豆般大小,血紅色在皮下顯得異常猙獰,好在它似乎吃飽喝足一般,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