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溫影心裏很難受,看了一眼病床上正在輸液的溫華光,更覺得自己平常實在是對他太冷漠。
沐逸風捏了捏溫影的手,說:“還好發現的早,現在讓叔叔好好調養身體,不會有大礙的。”
溫影點點頭,對陸文宵說:“這裏交給我們吧,你先回溫氏,他不在,溫氏就離不開你了。”
陸文宵從出來就一直在擔心溫氏的事情,現在自然是恨不得馬上飛奔回去,“好,那辛苦你們了,我先回去。”
陸文宵剛走,溫華光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溫影,一下子很驚喜,手往前伸了伸想抓住溫影,說話的聲音也不太清楚:“小影,你來了。”
溫影忙走上去幫溫華光掖了掖被子,“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就別管公司的事情了,安安心心養養病吧。”
難得聽到溫影如此溫柔的對自己說話,溫華光甚至有些受寵若驚,“小影,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溫影看著病床上如此虛弱的溫華光,他的頭發已經白了一大半,雖然經常染發,但仍然能從發根看到衰老的痕跡,溫影一瞬間覺得有些心疼,忙把注意力拿開,拿起櫃子上的蘋果,說:“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吧。”
“小影,”溫華光還是不死心的抓住溫影的手臂,“你還不原諒爸爸嗎?當初對你那麼絕情,其實我後來就後悔了,這麼多年一直想找到你,就是為了麵對麵再聽你叫我一聲爸爸啊。”
溫影的手抖了一下,已經快拿不住蘋果,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她忙轉身,背對著溫華光說:“針水沒有了,我去叫護士。”
說完溫影就跑出了病房,一直站在一旁的沐逸風也馬上跟了出去。
溫影剛走出病房就靠在牆上再沒力氣再動,溫華光的想法她何嚐不知道,隻是自己還一直沒跨過那道坎罷了。
正難受著,沐逸風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溫影摟進自己懷裏,蹭著她的頭發說:“這是個好機會把話一次性都說清楚,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無論你做出的是什麼樣的選擇,我都陪你。”
“你覺得,他是真心的嗎?”溫影突然問。
“什麼?”沐逸風有些沒明白,“你在懷疑他另有目的?”
“不是不是,”溫影有些著急,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我隻是覺得,以我對溫華光的了解,他不可能那麼大度的讓以前的事情就這麼過去,還能接受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太不可思議了。”
“也許這幾年,他才意識到你的重要性呢,溫影,不管他怎麼想,最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嗯。”溫影把頭往沐逸風懷裏埋了埋。
溫華光的身體確實不太好,長久以來積勞成疾,渾身上下都是病,不查不要緊,一檢查醫生就說什麼也不放他出院了,非要住院好好療養。
也正是在生病的時候,溫華光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孤立無助,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除了陸文宵和溫影,也隻有那些勢力的手下會來看看自己。
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溫華光甚至覺得自己有了抑鬱的傾向。
就連溫影,雜誌社的事情就夠自己忙的,現在又多了一項每天必做的跑醫院的項目,她整個人忙成了個陀螺,一刻都停不下來。
自從溫氏和藝豐宣布聯盟之後,LoveWish的項目就幾乎移交到了溫氏那裏,藝豐目前手裏已經沒有了項目,之前幾個娛樂產業的合同期也已經快結束,走到這個地步,未來該怎麼走,成了藝豐目前最需要解決的重點。
那些仗著自己資曆較老,隻等著分紅的老股東們自然是管不著你公司的路線方針是什麼,反正我隻要能拿到錢,拿不到就唯你們是問。
所以整個公司的壓力,都壓在了沐逸風和林紹安的身上。
那天開完會,林紹安已經是一肚子氣,回到辦公室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就抱怨起來:“這群老東西,需要人的時候不出力,到發錢的時候倒是一個個比誰都積極,不就是有一些股份嗎,還真把自己當成大爺了,什麼玩意兒啊!”
“有股份當然就是大爺。”沐逸風不緊不慢,把椅子搬到落地窗前,又往咖啡機裏加了點咖啡豆,儼然把辦公室當成了自己家。
“喂,你才是藝豐最大的持股者,藝豐什麼樣不是應該你說了算嗎,你就不能縱容這些老家夥這樣的態度,得好好整頓下才行!”
“他們出錢,收錢也是理所應當的,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