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矽穀？”
“是啊，CYE的總部在矽穀，你們GC好像也在矽穀吧。”
忽然覺得她像是有了什麼心事，連他問“需不需要給你帶點什麼”時都沒有聽見，直到他重複了一遍才擺手：“不用了。”
他拍拍她的手：“別替我省錢，有的東西你在國內買同樣的要貴很多呢。”
最後在他電腦上搗鼓了半天給了個鏈接，他一看，好家夥，Coach官網上一個價值899刀的包，以當時的彙率都快七千人民幣了，他不動聲色：“其他的還要嗎？衣服化妝品？”
她搖頭，沒有問他什麼時候走、要去多久，開口就是個六千多的包，他沒有什麼可說的，指指還在睡覺的某貓：“到時候棠棠歸你管了行不行？我去兩周就回來，能趕上和你過聖誕。”
她繼續心不在焉地點頭，也不知他的話聽進去了多少，這種時候有沒有感情、感情深不深就可見一斑了，他不指望她纏纏綿綿地說舍不得他離開，起碼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吧。
可任何的情緒，在目光觸及那樣的似雪容光時都平靜了下來，他愛她，就可以忍受她的不愛，他離不開她，就必須接受她有沒有他都無所謂的事實。
當她答應和他在一起時，他隻覺得整個人生瞬間綻放出無比炫彩的煙火，卻沒有仔細想過，美麗的月亮，真的就這樣屬於他了嗎，會屬於他一輩子，永遠做他一個人的月亮嗎？
溫存也就溫存了那麼一會兒，在他打算繼續工作時馬綃打來電話：“今天不會又在家裏幹活吧，別老對著電腦，小心頸椎出問題，嗯，天氣還不錯，出來喝杯咖啡怎麼樣。”
語氣有些親密，以往不覺得什麼，現在聽來竟覺刺耳，他瞥了眼正在逗小貓的聶予棠，淡定地回複：“不出去了，我女朋友在家呢。”
那頭明顯一愣：“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昨天我和她一起過的生日。”因為之前馬綃曾提出為他慶祝，他拒絕了，這就給了個很好的理由。
這樣一說馬綃就明白人家昨晚在一塊兒了，木已成舟，還能咋辦呢，可有的人就是不容易死心：“我表姐夫上次還說要一起聚一聚呢，到時候把你女朋友帶出來讓我們看看吧，是不是挺漂亮的？”
這話也隻是客套，沒人覺得顧承冉會找個大美人當女朋友，總以為不是和他一樣的技術宅女就是和氣溫婉的普通白領，長相不會有多出色。她的表姐夫就是顧承冉的上司Sam，家庭日那天也是見過聶予棠的，所以顧承冉很有底氣地說：“好啊，正好Sam見過我女朋友的，大家都是熟人。”
那邊不依不饒：“你不是才交女朋友嗎，他怎麼會認識？”
知道馬綃對他的說辭還有懷疑，畢竟一個光棍了那麼多年的單身漢怎麼會突然就有了女朋友：“你可以問問他，五月和七月公司活動的時候我是不是帶了個女孩子來參加，那就是我女朋友。”
馬綃徹底沉默了，幾個月前就帶出去過，總不能是假的吧，聽口氣是才在一塊的，否則他也不會還任由兩人時不時的見麵：“好吧，本來還想早點約你過聖誕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對不起，你有空的時候我和我女朋友請你吃個飯吧。”
她笑著說：“免了，你單獨請我還差不多。”
而他又怎會允許自己單獨和不是女朋友的女人約會，所以馬綃一直沒有見過聶予棠，直到她回國後才在醫院裏見了第一麵，那一次見麵卻火藥味很濃，她麵對著小她好幾歲的聶予棠，恨不得一巴掌甩上去。
他們一直在討論自己，聶予棠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直到他掛上電話才問：“是那個馬綃？”
“嗯。”顧承冉見她得到答案後就低下了頭，好像絲毫不在意他跟誰打電話，自己卻有些理虧，“你知道我以前和她見過幾次麵。”
她嗯了聲，他想了想之前似乎說過有考慮和馬綃確定關係的事，忙解釋道：“我跟她沒什麼的，就是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
她又是一個嗯，還在一下一下捋著棠棠的毛，他倒先沉不住氣了：“砂砂你就不介意？”
她驚訝地看過來：“你現在都是我男朋友了，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她又不是你的前女友，你也不喜歡她。”
她不介意他倒很介意，看她的樣子像是一點也不重視他，連他和別的女人見麵都沒反應，他要是知道她和哪個男人單獨見麵非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
誰知她還真的背著他和人約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