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艱難(1 / 3)

麵對這樣的冷遇,她很有些一籌莫展,自己從來沒追求過誰,成年之後走到哪裏不是各種傾慕的眼神,連Nurbol那個泡過不知道多少女人的花心大蘿卜都看得上她,卻得不到顧承冉的哪怕一眼的關注。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之一,就是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他們之間的角色在幾年後完全互換了,她成了那個求而不得的可憐人。

似乎冥冥中總會讓同類人相遇,很快她就遇到了一個將會和她一樣為情所困的女孩子。

北京的九十月份是全年中氣候最好的時候,但是這一個周六天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樣子,聶予棠掙紮了老半天還是決定出門,剛剛結束的經期讓她痛苦不堪,勢必要開始調理身體了,當初流產後沒好好休養就去了美國,接下來又一直忙著結婚的事,導致之後每次來月經都疼得厲害,身體也虛弱了很多,在這方麵西醫不如中醫,以後她還要給顧承冉生孩子呢,肯定要把這毛病治好啊。

路過一家星巴克時恰好看見在北京地鐵站給她指路的小姑娘,心情極好地跟她打招呼,坐下聊了幾句竟然發現她很欣賞的同事Giles和她們相識,真是天大的緣分啊,當即摸出手機:“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聶予棠,給予的予,海棠的棠,你們可以叫我砂砂,石字旁一個多少的少,或者我的英文名Fanny,F-A-N-N-Y,我的電話是……可以給你們拍張照作為電話薄裏的頭像嗎?”

對麵兩人相顧一笑,一個臉圓圓的女孩子說:“她叫劉思嬌,你可以喊她嬌嬌或者餃子,我是方芯華,你可以叫我小華。”

聶予棠挺想和她們多聊一會兒,畢竟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又難得碰上這樣聊起天來沒有壓力的對象,可惜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呢,隻好道別:“不好意思啊,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今天咖啡我請,下次有空再約你們出來逛街好嗎?我對北京還不太熟呢。”

中醫院內像她這樣的年輕人來看診的很少,當醫生問起流產的時間,得知是三年之前,直皺眉:“都三年了才來看病,不怕留下病根啊!”

誰叫米國沒有那麼強大的中醫呢,她很緊張地問:“我現在每次都很痛,有時候還下不了床,要用熱水袋捂著肚子,血也比以前多了,會不會影響以後懷孕啊?”

“你們這些小姑娘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動不動就流產,到時候真的要生孩子了才開始著急有什麼用啊!”

醫生數落了半天,最後還是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堅持吃藥,平時多注意營養,經期別著涼別受累,問題應該不大,好了,下個星期再來吧。”

中藥的價格不菲,她剛辦醫保,卡內那點錢立刻就用完了,還給開了些自費的滋補藥,她歎了口氣,錢包是越來越扁了啊。

·

國慶七天長假對別人來說是旅遊休息的大好時機,可對聶予棠來說卻是度日如年,因為她要連續幾天看不見顧承冉。不能發短信、不能打電話,他也沒有微博可供她瞻仰,她一連幾天都惴惴不安,實在想得慌就跑到他的樓下一家一家按門鈴,聽見他一聲“喂”才放下心來。

而顧承冉對這樣莫名其妙的按鈴心生怪異,從窗戶邊往下看,女孩子正好仰頭四處張望,他下意識往回一縮,其實距離幾十米又隔著玻璃,她眼神再好也看不清,他卻覺得似乎能看見她臉上深深的失望。

她在下麵站了多久,他就在窗邊守了多久,直到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他才閉眼靠在牆上,那種渾身無力感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他還會憐惜她,還會對她顯露出的留戀和愛慕而暗暗喜悅嗎?

可轉瞬就有個聲音在腦海中炸開:顧承冉,你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嗎?下一次她或許就會要了你的命!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不告而別了兩次,他也經曆了兩次的生不如死,為什麼又要放任自己滑向那危險的第三次呢,他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

國慶之後某天下午,顧承冉為了慰勞大家請全部門的人吃小麵包,在京的一百多號人,一人一個85度C的麵包,也要千把塊錢,權麗妍三兩口就把麵包吞下肚:“啊,boss請的麵包就是好吃,我剛才還餓著呢,誒,Fanny你怎麼不吃?”

聶予棠看看巴掌大的麵包:“哦,我不餓。”

權麗妍舔舔手指:“這麵包一口就下去了,都不占肚子,我每天到三四點鍾都餓得很,平時都要帶點餅幹什麼的,還好時不時會有人請客。”

“Rio他經常會請大家吃東西嗎?”那樣豈不是總能吃到?哪怕不是專門給自己的,心裏也會覺得甜蜜。

權麗妍想了想:“咱們boss雖然冷了點但在這方麵一點都不摳門,夏天請冰棍,冬天請pizza,有時候是麵包肯德基,還是挺爽的。不過我們部門太大了,就那麼一個七八塊的麵包加起來可不少錢呢,他不可能老是請所有人,所以大部分時候是小範圍的請客,比如哪個team的工作完成了,他就掏錢請這個team的人,或者是team的老板自己請。”

最後聶予棠找了個保鮮袋把麵包帶回地下室,第二天早上才當做早飯吃了,邊吃邊覺得心裏酸酸的。曾經的他每天親手給她做飯,哪一樣不是凝聚了滿心的愛意與寵溺,現如今也隻有當他的下屬才能享受一點點員工的福利,這樣的差距讓她感覺到嘴裏滿是苦澀的滋味。

?

霜降之後的幾天是去香山賞紅葉的最佳時間,部門組織香山一日遊,大部分人都報了名,顧承冉卻沒有參加,聶予棠雖然明知道見不到他,仍然在集合地點左右張望,直到領隊說出發了她才失望地跟上大家的腳步。

不少人帶著家屬參加,所以隊伍還挺龐大,權麗妍作為組織者之一忙得焦頭爛額,發放食物和水,還要時刻注意人數的變化,聶予棠隻好等她有空時才問:“Sasa,為什麼Rio不來呢,其他小boss都到了啊。”

“大boss來不來無所謂,給錢就行,小boss當然要與民同樂了。”權麗妍喝了口水,特八卦地說,“而且啊,他哪有心情參加什麼活動啊,說不定在家裏鬱悶呢。誒,你不知道Rio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