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嫁妝(1 / 2)

別說普通的升鬥小民,就是連嚴鬆年這樣沒什麼實權官位的小貴族家,也是怕官府的。

胡婆子心下微涼,強盜罪落實,會將罪人受鞭刺字,流放極北苦寒之地。

但她料來這蛇皮肯定能找到,即便找不出來,還有嚴鬆年呢,她就不信嚴清歌能越過了嚴鬆年,把自己送官處置。

有恃無恐的胡婆子將雙手抄在袖筒裏,梗著脖子道:“你別嘴硬。我說能搜到就是能搜到。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青星苑院子大,主人加上下人們住的屋子,還有各種庫房和廚房等等,共計十七間房。

那三個丫鬟很快就搜過了嚴清歌的屋子,將她屋裏的箱籠和衣服扒的亂糟糟的,自然沒找到蛇蛻。

然後,她們轉戰下人房間和一些開著的庫房和廚房,依舊一無所獲。

一圈找下來,隻有一間上了大鎖的庫房沒有打開。

胡婆子指著那間庫房,大聲道:“東西一定在這庫房裏,你將它上了鎖,定是把蛇蛻藏在裏麵。”

嚴清歌冷道:“欺負人也有底線!那裏麵放的是我母親的嫁妝,焉是你能看的?”

胡婆子不依不饒,拍著大腿又要嚎。嚴鬆年道:“清歌,既然你要自證清白,將那屋子打開就是,你母親的嫁妝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對啊,怕不是大小姐真的把那張蛇蛻鎖在裏頭了吧。”這時,門口響起了一個嬌媚的女聲,竟是海姨娘和嚴淑玉來了。

為了找那張蛇蛻,已經耗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找到。海姨娘想來是得到風聲,心急難耐,親自來看進展的。

進了院子的海姨娘,站到嚴鬆年旁邊,柔聲道:“老爺,淑玉剛才陪著楚姨娘下棋呢。她昨晚給楚姨娘道歉以後,倆人已經和好如初了。”

嚴鬆年臉上露出個笑容,溫柔的看看嚴淑玉,道:“淑玉,你做的很好。”

嚴清歌失望的看著嚴鬆年那張慈父臉孔,心中恨意滌蕩。

她用帶著冰碴的聲音道:“看我母親嫁妝可以。但隻能由我的人動手拿給你們看。若是你們有人敢偷摸一件,或者弄壞弄髒一丁點,別管是姨娘還是庶女,或是什麼奶嬤嬤,盡數送官,若是丫頭,當場杖斃。”

海姨娘又是嘲笑又是生氣,嗤笑了一聲:“好大口氣!”

嚴清歌冷道:“我已使人出去給炎修羽送信兒,我舅舅不在,我舅舅的學生也是一樣好使!官差一時半會兒就到,你們隻等著吧。”

這時,海姨娘才發現,一直小尾巴一樣跟著嚴清歌的如意不在場,肯定是被支走報信去了。她被炎修羽拿刀扔過,知道他脾氣,頓時嚇得臉孔發白。

嚴鬆年麵色變幻不定,一甩袖子,道:“胡鬧!這不過是家事,如何要鬧到官府裏去。丟盡我們嚴家的臉麵。這庫房你不用開了,快叫人去攔下那些官差們。”

嚴清歌咬著紅唇,嗬嗬笑道:“父親知道丟人,如何還使人搜我閨房?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已經晚了!”

嚴鬆年就是她父親又如何?以往她對嚴鬆年不可謂不孝,嚴鬆年今日又對她做了些什麼?

嚴清歌算是看開了,她重生而來,憑什麼得委屈自己。有舅舅給她做主,嚴鬆年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嚴清歌拍了拍手,道:“尋霜,問雪,吹冰,珠嬤嬤,你們四個一並跟我去庫房,把東西都抬出來,給人看看,裏麵可有什麼勞什子蛇蛻!”

庫房門被嚴清歌大開,裏麵的東西一覽無遺。她一馬當先,大步走進去,既然她們想看,她就叫她們好好的看!

嚴鬆年被嚴清歌的行為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跟了進去。他一定要勸的嚴清歌回心轉意,將這件事消弭於無形中。不過一樁小小的家事,非要鬧到官府,若是傳出去,在這京城,他就再抬不起頭了。

胡婆子心亂如麻,慌了神兒,眼睛直朝海姨娘瞟。

海姨娘豈能料到嚴清歌如此剛烈,竟然真敢報官。她心裏千百般算計,想著如何從這件事裏把自己摘幹淨。

她眼珠子一轉,趁著嚴清歌和嚴鬆年進去庫房了,附耳對胡婆子輕聲道:“別忘了,你的兩個孫兒還在海氏藥房做學徒。”

胡婆子身上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海姨娘。海姨娘一張麵癱臉木著:“你聽話些吧,不要禍及全家。”

此言一出,胡婆子渾身軟成一灘爛泥,跪坐在地上嚎啕起來。

這時,嚴清歌也叫人抬出裏麵的箱籠和各種器具,一樣一樣的擺在了院子裏。